哪裏像個不滿二十周歲的小姑娘。
戰慕謙心裏的狐疑愈發擴大。
但面上仍是不動聲色。
隻不過摸了摸她的頭發,淡淡地道:“你如今說出的這些話,倒真是讓我有些意外了,你從前對這些事并不感興趣,如今怎麽倒有閑情逸緻爲我考慮了?”
她臉色未變,心裏卻慌了一瞬。
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展露得有些太過激進,讓戰慕謙生疑實在是太正常了。
但她很快平緩自己的情緒。
她仍是不怕。
戰慕謙并非專業心理醫生,僅憑他的直覺,就算覺察出什麽,也無從肯定。
何況就算他覺察出這具他熟悉得不能更熟悉的身體出現了第三重人格。
哪又如何?!
憑着他對妙魚的寵愛。
姜熹笃定,無論她是哪個人格,戰慕謙一樣要像對主人格一樣地遷就寵愛。
他心裏是有愧的。
對孱弱無力的女人而言。
最佳的防禦武器就是男人的情和愧。
他的感情是利器。
愧疚則是壓軸底牌。
這兩樣她占全了。
即便将來被醫生确診出什麽,她也不怕戰慕謙會傷害她。
她所需要的時間有限。
隻要盡快達成她想要達成的目的。
後續的問題,她根本沒必要擔憂。
…………
她仍舊用棉棉的口吻,有些無奈地道:“從前我的确不成熟,幼稚,既沒有當好一個女兒,更沒有當好一個妻子。我經曆了那麽多事,幾乎是死過幾回,如果還沒有任何改變,這二十年的日子我算是都白過了。”
她不緊不慢地道:“我對你最深的恨意,是你的隐瞞欺騙,還有意外害慘了我爸爸。但你心存愧疚,答應替我照顧爸爸直到他生命終結,我對你的恨意淡了許多。你現在坐的位置,是我爸爸曾經寶貴的一切,他是一心爲國的人,他做夢都希望A國蒸蒸日上,而如今你享有這一切,我自然不希望你毀了我爸爸的驕傲。裴俊是很大的威脅,他手上掌握的金錢,權勢,軍隊,是近乎恐怖的力量,你隻有收歸他爲己用,才能确保最大程度的安全,我爲你考慮的同時,何嘗不是在替全國的老百姓考慮?”
戰慕謙面色如常,看上去心情不差,甚至是有些欣慰。
他摟着女孩溫軟的身子,吻了吻她額頭。
“小乖,你如今真是長大了,說出的這些道理,竟讓我自愧弗如。”
她乖巧地伏在他胸口,低聲道:“我餓了,準備用晚餐吧。”
戰慕謙舍不得松開她,緩緩吻着她臉頰,長指撥開她擋在臉頰邊的幾縷碎發。
她享受着男人溫柔似水的憐愛。
可漸漸卻覺得自己頭頂一片森寒。
她下意識擡眸,對上的竟是戰慕謙寒冷如冰的雙眼。
她被他瘆得顫了一下。
“怎麽了?”
戰慕謙伸手捏住她左邊耳垂,力道漸趨加大——
“棉棉,你掉了一隻耳釘。”
她下意識伸手去摸。
果然左邊的耳釘不翼而飛,隻剩下右邊的。
不久之前……
她坐在裴俊大腿上,裴俊摟着她耳鬓厮磨了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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