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忍不住心軟,主動提出驅車送她回府。
他一路開車,沉默不語。
她坐在後座,同樣沉默。
可原來她是一直憋着,忍着,隻敢小聲啜泣。
直到實在忍不住了,才崩潰大哭出來。
高酋怕她尴尬,便将汽車音響的聲音調至最大,讓她盡情放聲大哭。
她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那麽活潑美好的小女孩。
怎麽能承受那麽多非人的磨難。
…………
高酋不去想那些舊事還好,一旦想起便覺得實在心疼。
姜棉棉并沒有逼他。
他卻認了命一般妥協道——
“太太,我不會對閣下說任何不該說的,我既然答應您,便是閣下對我動刑,我也不會吐露半個字。但是我希望……您也不要試圖做不該做的事情,隻求您萬事理智,閣下的地位不是任何人能輕易撼動的,而他也不是任何人能夠輕易蒙蔽的。”
…………
回到總統府。
高酋沒有得到傳召,便等在主宅外面沒有進入。
棉棉若無其事地進了玄關。
她絲毫不感到意外地在一樓大廳的沙發上瞧見正襟危坐的戰慕謙。
這男人鐵青着一張極俊的臉,臉上沒有絲毫溫度。
她走進了幾步,很明顯感覺到他周圍的空氣不僅冷到近乎結冰,連氣壓都是極低的。
她卻在心裏笑了一下。
戰慕謙今天不至于發作。
他心心念念盼着棉棉回來,便是棉棉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他心裏的底線也該退讓三分。
今天的事遠遠沒有到逼得他暴怒的程度。
姜熹很慶幸自己有着棉棉的一切,她不僅有信心騙過戰慕謙,甚至有信心多半連醫生都能被她糊弄過去。
她走到戰慕謙身旁,直接坐在沙發上。
唉聲歎氣地彎下腰,揉了揉自己的腳踝。
“唉,好久不穿高跟鞋了,沒走幾步就腳疼。”
戰慕謙聲線森寒,一字一句地問:“你今天故意支開我,究竟想做什麽?”
棉棉擡起小臉,扭頭瞅着他,嗔怪了一聲:“我沒幹什麽壞事,讓你去正常辦公開會也不是什麽錯處吧,你好歹是A國總統,不該去辦公麽,成天窩在家裏算什麽樣子!”
戰慕謙眯了眯眸,目光萬般淩厲,像是獵豹一般審視着她臉上一絲一毫的細微神情。
棉棉卻小嘴一扁,嘟囔道:“我不就是去見了下蘇恬麽,我就知道你不準我去見她,這才瞞着你的,也沒打算一直瞞着,本打算今晚就向你坦白的。”
男人聞言,“騰”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居高臨下地伸手指着她,“你還敢說,姜棉棉你還敢說,你是不是瘋了,你去見裴俊的女人做什麽?!”
小女人眨了眨眼,皺着鼻子道:“你兇我,你成天就會兇我,不是說心心念念盼着我回來麽,這才好了幾天,你老毛病又犯了,幹脆你讓醫生把我人道毀滅算了,以後就讓姜妙魚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