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酋走上前,輕咳一聲,壓低聲線勸道:“小姐,先上車吧,旁的事情先回去再說。”
妙魚心裏急啊,“可是蘇恬……”
“妙魚小姐,您深入險境,差點鬧出大亂子,閣下非常擔心,把手上所有事都丢下隻爲了尋您,您也要顧及下閣下的心情不是?”
妙魚目光幽幽地瞥了眼已經沉默上車的戰慕謙。
既然高酋都這麽說了,她隻能把到了嘴邊的話暫時咽下去。
妙魚便上了黑色勞斯萊斯的後座,小心翼翼坐在戰慕謙身側。
她側目望着他,隻覺得他眼中冷冰冰的一片,好像真的是動氣了。
但是她并沒有受什麽傷,雖然也被裴俊吓得不輕……
終究,她是信他的。
即便是身處險境的時候,她也覺得二叔很快就會來救自己。
所以即便害怕,也不是蘇恬那般恐懼。
蘇恬才是真正可憐的……
哪有裴俊這樣不講道理的。
竟然要她父債女償。
…………
戰慕謙沉着臉一言不發。
妙魚便也不敢輕易吭聲,低着頭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但是她性子不定,很快就沉不住氣了。
她側過臉,歪着小腦袋盯着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
“二叔……”
她一出聲,戰慕謙臉色愈發沉了。
他沉着一張毫無溫度的俊臉,語氣陰沉不善,“别叫我二叔,你心裏根本沒把我當你的叔叔,更沒把我當你的男人。”
妙魚從未見識過他如此态度。
不由得怔住,小聲辯解:“我……我沒有啊,我當然把你當我的男人……”
戰慕謙沉聲斥責:“住嘴,一會兒有你辯駁的時候。”
妙魚預感不妙。
她倒是不怕戰慕謙懲罰自己,但是她怕他真的動了氣。
就不肯幫她了……
蘇恬這件事,僅憑她自己之力,實在沒法子救她。
二叔是她的依靠,她隻能仰仗他。
除了蘇恬……
她也怕二叔因此真的對她新生嫌惡,從今往後就不會那麽喜歡她了。
妙魚忽然有點慌。
在她記憶裏。
戰慕謙是她唯一的親人。
不僅僅是親人。
也是摯友。
她是仰仗着他的寵愛而活的。
若是他不喜歡她,甚至不要她了……
妙魚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那樣的未來。
她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大不了的事。
更不明白一貫寵她的男人,爲什麽對她這樣冷漠。
…………
妙魚心裏生出酸楚。
剛才險些被裴俊侵犯的恐懼也萦繞于心。
她心裏難受得厲害。
細聲細氣的問:“你就這麽生氣麽,就因爲……就因爲我不聽你的話?忤逆了你的意思?你要怎麽罰我,是不給我飯吃,還是把我捆起來打我?!”
她記得的,方才戰慕謙吩咐高酋把她捆起來弄進車裏。
是高酋沒照做罷了。
戰慕謙被她委屈的聲音惹得更是憤懑。
他終于肯施舍她一記眼神。
目光森寒,“你現在可知錯了麽,姜妙魚,我真是太縱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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