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瑤終于肯擡起眼睜眼瞧他。
目光仍舊是淡淡的,唇角漸漸浮起幾分諷刺的情緒。
“是啊,我夢見她了,很奇怪麽?”
遲禦闆着臉,目光凝重。
容瑤字裏行間都滿是諷刺之意。
“沈湘待我雖然刻薄,卻也算作爲我的小舅媽和我在一起生活過一段時間,她在我面前被一群男人lun暴,也是在我面前被強酸毀容痛不欲生,這就好像我身邊的人參演了一部重口味變态向的恐怖片,而且還在我面前拍攝,我做噩夢奇怪麽,正常人見到這種畫面都會覺得記憶深刻吧。”
容瑤心裏其實是很反感同他解釋或者講道理的。
她心裏早就已經看透遲禦了。
這樣一個殘忍得根本毫無人性的男人,她無論何時和他講道理都根本是在浪費口舌吧。
遲禦皺着眉,俊臉上漸漸透出幾分不耐煩的情緒。
“容瑤,你這是在諷刺我?重口味變态恐怖?很想罵我是吧,何必拐彎抹角的?我發現你骨子裏是真的有點賤,沈湘都對你做過什麽,她把你打得渾身是傷逼你吃髒東西的時候你都忘了是不是?我做那些事難道不是想法子幫你出氣,你手術是做在臉上,沒人動過你的腦子吧,别告訴你腦子手術的時候進空氣了?”
容瑤沒心情也沒體力同他争吵,她将臉别開,不去看他。
聲線也很低地道:“罷了,我不想和你吵架,你不告訴我沈湘現在如何了,我最終也是能夠知道的。”
遲禦胃裏窩火。
他也弄不明白這個小女人爲什麽總是三言兩語就能激怒他。
總之她反複提起沈湘,還要去見她,如此種種都讓他充滿暴躁的情緒。
他伸手捏住容瑤的肩膀。
沉聲道:“我不準你去見她,沈家的所有人我都不準你去接觸。”
沈家落得這般田地都是沈湘自己作死的結果。
如果不是她做得太過,甚至心大到試圖操控他的人生。
他還不至于下此狠手。
他隻不過是處理了沈湘的老爹和堂兄。
家族内其他人他暫時沒興趣動。
換而言之,他對沈家遠遠沒有做到斬草除根的地步。
他們對容瑤是一定有怨恨的。
平日裏尚且不敢動手,她上趕着去見沈家的人,自然會被當做挑釁,豈不是送上門去找死麽?
容瑤眉眼低垂着。
忽然冷冰冰地道:“你對沈湘下手的時候,就沒有一絲一毫的心軟麽?我從來沒有要求過你幫我出氣吧?就因爲她逼你結婚,你羞辱她冷遇她還不夠,非要毀了她整個人生,她好歹……好歹嫁了你,也對你付出真心,和你同床共枕過!你對自己的妻子下毒手的時候就沒有一點點的心軟麽?”
容瑤剛說完這番話便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她自言自語一般低低呢喃道:“瞧我又說傻話了,我怎麽這麽傻。我好歹還是你的親外甥女呢,至親關系,你把我送給他們輪流女幹的時候也沒什麽可心軟的……我是不是該感謝舅舅你沒在我臉上淋強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