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醫生的話來說。
她太累了。
實在太累。
累到無法思考,體力無法支撐自己大腦的運轉。
所以也就隻能睡過去了。
這是一種身體機能的自然補充。
她還未醒來的時候。
嘴裏便喃喃念叨着宮喬。
這場景于戰慕謙而言着實是熟悉的。
就在前不久。
他就這樣站在床前。
絕望地看着她在夢裏念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
棉棉終于醒過來的時候。
房間裏空空蕩蕩的。
隻有戰慕謙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面前擺着一台電腦,顯然是在辦公中。
她顧不得别的,半直起身來便忍不住哭。
“戰慕謙,宮喬是怎麽死的,他才二十歲,你告訴我,你實話我他到底是怎麽死掉的,我不能接受,我永遠都不能接受……”
戰慕謙目光盯着筆記本的屏幕。
看上去竟是連一絲一毫的情緒波瀾都沒有。
棉棉那麽渴求他的回答。
他卻連眼睑都沒有擡一下。
面無表情地道,“這個問題你很早就已經問過了,我也很早就回答過,死了,早就死了,火化成一把灰,埋在地裏,你就算是死,也未必能見到他了。”
棉棉渾身都在顫抖。
她昏迷了那麽久。
沉睡了那麽久。
心情卻半點都沒有得到平複。
她是暴躁的。
甚至是瘋狂的。
她手背上還插着針管,滴滴答答地輸液。
她卻猛然用手拔掉針管,也全然不顧手背上冒出大顆大顆的血珠兒。
……
她瘋了一般跑到戰慕謙面前。
一時間竟像是忘了自己雙手還傷着。
她雙手攥住戰慕謙的襯衫領口。
激動地吼道,“我是問你他怎麽死的,我要知道他年紀輕輕怎麽就死了?”
戰慕謙被她如此不禮貌地對待。
臉色顯然是很糟糕。
但他仍是得克制自己。
他大手包裹住她兩隻小手。
用力地将她的手掰下來。
又用拇指摁住她手背上娟娟冒出的血珠兒。
“冷靜點,姜棉棉,你别忘了,你這雙手是半殘廢的,如果再亂來,怕是真就徹底廢了。”
棉棉根本無法冷靜。
她現在精神狂躁的狀況随時可以拔出一把刀狠狠地捅向他。
讓他償命。
可是她也心知肚明。
此時就算真的有一把刀擺在她面前。
她也并非真有能力殺了戰慕謙。
她太沒用了。
真的太沒用了……
可是宮喬該怎麽辦……
他就這麽不明不白地離開了這個時間。
棉棉幾乎是從胸腔深處發出悲鳴。
她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
一邊哭一邊嘶吼着,“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對宮喬做了什麽?”
……
女孩臉上的崩潰和悲傷都不是能夠僞裝的。
她是真的。
很悲痛。
可是她越痛,戰慕謙就越是心狠。
他扯了扯唇角,輕嗤一聲。
不疾不徐地道,“他是被我下令處死的,死的時候動過許多大刑了,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活着還不如死了。”
【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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