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禦竟是從他眼裏看出幾分哀傷。
不由覺得,戰慕謙這回是真的被那個小女人給傷透了。
他也是好奇那女人究竟做了什麽。
便忍不住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追問道:“到底怎麽了,你最近這麽忙,還得抽空給她慶生,這裏頭的用心,難道她就看不出來麽?”
戰慕謙大概是郁悶到了極點。
自覺地長期憋在心裏會把自己的心髒都憋出毛病。
他自嘲一般輕笑,低聲道,“她過生日,許了三個願,我死,她死,或者從來沒有認識過我。”
遲禦心裏頭一震,大概是沒想到姜棉棉看上去那麽簡單粗暴的一個人,竟也能說出如此錐心刺骨的話。
他心裏也是很震撼的,但看着戰慕謙已經心情沮喪至此,難得有良心安慰他,“你别放在心上不就結了,小丫頭片子都是這樣的,喜歡說狠話,說過也就罷了,她沒死,你也死不了,什麽都改變不了。”
戰慕謙是個擅長長期隐藏自己情緒的人。
将情緒埋藏在内心深處。
不被人察覺。
喜悅和憤怒,都不會表現出來。
可是今天他卻幾乎把情緒都寫在眼睛裏了。
遲禦覺得,他大概是實在撐不住了。
因爲沒辦法掩飾,才放棄隐藏。
姜棉棉是真把他傷得很慘……
…………
遲禦同戰慕謙把事情談好之後便離開總統辦公室。
晚些的時候,阮青瞳難得主動聯系他。
詢問戰慕謙的境況,尤其是詢問他和姜棉棉如今的情況。
遲禦想到阮青瞳,覺得這個女人也算是個機會。
這個女人也算是他們的發小,二十年的交情,而且……她是一心愛慕戰慕謙,從小執着到大。
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嫁人。
戰慕謙和姜棉棉顯然是破鏡難重圓了。
這時候倒是阮青瞳的時機。
遲禦便暗示了一番,希望她如果可以,把今晚的通告全都推掉。
去陪戰慕謙喝幾杯,陪他聊聊。
A國最近出了這麽多事,内閣各派矛盾不斷,議會也有各種來自不同利益集團的聲音湧現。
戰慕謙的工作量大概已經突破常人的極限。
他正是一根神經緊繃的時候。
姜棉棉非但不能給他撫慰,還總是把他傷得體無完膚。
若是再沒有一個女人給他溫暖,幫他舒緩情緒。
那根繃得死死的弦。
指不定什麽時候就突然斷了呢。
…………
夜晚11點,總統加班結束。
阮青瞳就一直等在辦公室外頭。
等他出來的時候,第一眼就見到了她。
阮青瞳笑得溫溫柔柔,“總統先生近來辛苦了吧,有沒有興趣喝一杯?”
這個時間。
他回到總統府。
也是一個人喝酒,一個人入眠。
委實沒勁。
何況他工作量巨大,大腦長時間高速運轉。
已經達到某個興奮點,根本就停不下來,沒辦法很快入睡。
今夜,注定是個失眠之夜。
他便道,“也好,很久沒空跟你聊了,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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