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皺着眉,低聲道,“别說負氣的話,我知道你怨我……但是會好的,隻是骨折,最終會痊愈的,我知道你現在不能用手,影響正常的生活,所以你恨我,但是總會好的,用不了幾個月,你就會和從前一樣健康了。”
棉棉被他氣得想笑。
可是又因爲體力不濟,笑得有氣無力。
她這般笑着,皮膚又蒼白,人也消瘦。
分明是諷刺的微笑,可在她臉上卻顯出幾分凄楚的媚态。
戰慕謙的目光自始至終都停留在她臉上。
這一刻,看得甚至有些呆滞。
她凄凄楚楚地笑着,聲線輕飄地反問,“已然斷裂的骨頭,真的可以長會完好的樣子嗎?”
戰慕謙面色凝重。
但還是很快給了她回答。
“當然,最好的醫生爲你做手術,最專業的康複師幫你療養,我一定會竭盡所能讓你的雙手變得和從前一樣,相信我好不好,會好的,你的手一定會好的。”
棉棉仍舊是凄楚地笑着。
她沒有表現出信任他。
卻也沒有說出任何不信他的話。
她就這樣似笑非笑地睨着他,随後便是嗤笑出聲,“罷了,都不重要了,斷了就斷了吧,我已經不在乎了。”
男人面色嚴肅,看上去不大高興。
但是他知道自己心裏是疼的。
棉棉如果怼他,諷刺他,甚至是打他罵他。
他都不會這麽難受。
偏偏就是她逆來順受不在乎的模樣,像是在他心髒處狠狠下手。
他心疼得緊,卻說不出安撫她的話。
坦白說。
他不曾鑽研醫學,也不懂骨科。
他不知道斷掉的骨頭是否真的可以回到從前絲毫不損的狀态。
這是他的希望。
但是他并沒有十成的把握。
…………
棉棉沒有再出聲。
兩個人便都沒有開口,房間裏便陷入靜默。
沉靜了片刻之後,剛才那個矛盾重重的話題似乎已經過去。
戰慕謙揉了揉她柔軟的發絲,溫聲道,“過兩天,你過生日的時候,我會來陪你,棉棉的生日一定要好好過。”
棉棉聽不出他話裏的深意是何意。
他好像是在對她講述,可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好像自己對自己承諾着什麽。
……
戰慕謙坐上車,返回總統府的路上,心情明顯很是陰郁。
他來之前有做過各種準備。
預料過棉棉對他的各種不同态度和反應。
但是最終,棉棉并沒有在他預料中的和他鬧得很激烈。
也沒有預料中的極度冷漠。
她好像還算平靜,就是看上去,沒有什麽生氣。
……
遲禦從高酋出探知他今天去看姜棉棉了。
遲禦料想他在姜棉棉處必定讨不到什麽好果子吃。
正好也有要事相商,于是就給他發了消息,約他今晚免談。
遲禦登門總統府的時候。
戰慕謙一個人坐在偌大的客廳裏,開着電腦,筆記本旁邊是一支烈性白蘭地,還有一隻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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