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棉棉是個待人真誠毫無保留的小姑娘。
喬姨還記得她剛進門的時候是多麽天真無邪,甚至可以說是放肆任性。
如今……
如今她痛失自己的第一個孩子,那種滋味,喬姨覺得真不是她這個年紀的小姑娘該承受的。
棉棉把自己瘦小的身子蜷縮在喬姨懷中。
她紅着眼,嗚咽着,疼痛的感覺從小腹一直蔓延到胸口。
這種痛是無聲的,悶悶的,卻如同撕裂一般,痛得每個細胞都在顫抖。
她聲音很低,像是忍不住痛苦對喬姨傾訴着,又更像是同自己自言自語一般。
“我早該想到會是這樣的,我的孩子和七七的孩子一樣,根本就不可能生下來的,太慘了,爲什麽我的孩子會這麽慘,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悲傷的氛圍彌漫在整間偌大的卧室裏。
連喬姨都難受得再說不出半句安慰她的話。
喬姨是當過母親的人。
她知道,這種傷痛,便是再怎麽安慰都是徒勞。
隻有時間,隻有漫長的時間可以抹平這些傷痛……
…………
太太流産也是震驚總統府上下的大事。
雖然早有風聲傳出來是太太自己服慢性藥物堕胎的結果。
但太太畢竟是太太,總統府現在就隻有這麽一個金貴的寶貝。
廚房自然也要爲太太的小月子準備膳食。
今天一大早便煲了乳鴿枸杞湯,時間到了喬姨便盛出來。
裝在湯盅裏端上樓。
棉棉的臉色特别差,膚色慘白,唇上也沒有半點血絲,氣血全無。
喬姨扶着她在床上靠着,剛喝了幾口湯,門口便傳來敲門聲。
喬姨讓人進來,卻被身着端莊制服的兩個女人吓了一跳。
“你們是……”
“您好,我們是總統閣下派來的,有一些問題要例行詢問夫人。”
棉棉正拿着湯匙的小手便僵了一下。
她目光望去,這兩個人穿着制服,必定是專門向她要口供的人無疑。
喬姨畢竟隻是個管家,從未見過這種陣仗。
頓時驚得有些吞吞吐吐,“不知兩位的身份是……”
“您好,我們是國家機密情報組特派調查員。”另一個女人往裏瞧了一眼,見姜棉棉正在喝湯,便轉而道,“原來太太正在用餐,不如我們在門外稍後,等太太用餐完畢您再傳喚我們吧。”
眼見着那兩名調查員要推出去。
棉棉卻把手裏的湯匙擱下,面不改色,語氣平淡地道,“我用好了,你們要問什麽就進來吧。”
兩名調查員相視一眼,便沒有推辭地走進房間,喬姨也被随之請出門外。
房門緊閉,棉棉看着這兩個陌生的女人,手心裏不受自控地輕微冒汗。
其中一人把手中的幾份文件放在姜棉棉面前,語氣嚴肅地詢問,“夫人,這些文件是從您的私人抽屜搜出來的,是您的私人物品吧,請問是什麽人把這些文件以何種途徑交到您手中的?”
棉棉嘴唇泛白,輕聲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