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他媽不管你叫什麽,我隻警告你一次,别挑釁我,除此之外,你我死生不複相見,别以爲我心裏還會裝着你。”
少女眼中一片空洞。
發根被他揪得很疼。
這個人渣……總是極盡粗暴地對待她。
好像她從來就不配當一個人,不配得到他的尊重。
就好像她是一個天生低賤的人,活該跪在他腳邊匍匐求饒。
她的冷淡和漠視隻會換來他更爲殘忍的對待。
……
容瑤沒有細想他所威脅的内容是不是真實的。
反正,類似的話,從前吵架吵得白熱化的程度時,他也說過不止一兩次。
總之他就是無所不用其極地踐踏她的靈魂和尊嚴,無所不用其極地玷污她。
哪怕現在他已經是個已婚的男人。
哪怕她現在和他半點關系都沒有了。
他卻還是這樣。
好像她天生虧欠了他什麽似的。
……
容瑤平靜地道,“我沒想過要找男人,也沒想過讓别人碰我,我已經肮髒投了,能找一份簡單的工作平平淡淡苟活餘生,我已經覺得很幸運了,其他的事情,我真的從未想過。”
她決絕而漠然的樣子雖然看着令人心疼。
可遲禦卻也仿佛因此平靜了許多。
隻要她不跟别的男人有染,他就覺得目前這日子還勉強能過。
她不過就是離開他的視線範圍内,去忙她想做的事了。
她還是他的。
從頭到腳,每一根頭發絲,都是他的。
……
遲禦眼底兇狠暴躁的神色漸漸褪去了。
他伸手在自己大衣内側的口袋裏翻找着什麽,摸到一管藥膏,動作看似随意地丢進她懷裏。
女孩茫然地摸了下被丢在她腿上的東西。
“這是……什麽?”
遲禦語氣不耐地道,“藥膏啊,你是瞎嗎?”
月黑風高,容瑤借着車外的光線也一時半刻沒能看清這藥膏外包裝上寫的内容。
遲禦見她這樣子,便嗤笑道,“給你治下面的好藥,挺貴的呢,據說還有緊緻的功效,很适合你。”
女孩正在仔細研讀的眼神瞬間僵住,擡起眼看着他。
他現在是一句正常的話都沒辦法對她說了,張口閉口都是如此侮辱。
她自嘲地道,“沒必要了吧,醫生說,我已經被玩壞了,以後都好不了了,這藥膏,大概也發揮不了奇效了,省省吧,您還是留給您太太用吧。”
遲禦眯着眸,差點擡手扇她。
他也不知道自己打哪兒來這麽大的怒氣。
伸手便将車門打開,沉聲叱罵道,“想什麽呢,小賤貨,這藥膏是治你臉上刀疤的,趕緊用吧,省得大半夜出來吓死人。”
容瑤根本毫無準備,就被他大力地一把退出車門外。
她來不及伸腿站穩,身子後仰了,幾乎是在冰冷堅硬的水泥地上摔得人仰馬翻,疼得她小臉都猙獰了。
布加迪威龍揚長而去。
留下一個瘦消的少女,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把眼眶裏打轉的液體咽下,假裝若無其事地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