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愕之下,她嗚嗷叫出聲來,掙紮着躲閃。
卻被戰慕謙鎮-壓一般的力道牢牢摁在懷裏。
男人其實下手很輕,但懲罰的目的也達到了,棉棉掙紮半晌卻一動不動後,總算是安分了一點。
她氣鼓鼓地憋紅了臉,也不知爲何就難過心酸一時忍不住,小聲嗚咽出來……
她這樣的聲音一出。
戰慕謙就愣了一下,先是有點意外她怎麽這麽容易就服軟。
後又覺得有些好笑。
這女人……天生就是能将她活活折磨緻死的。
棉棉吸了吸鼻子,整個人狀态都很糟糕。
她開腔染着濃重的鼻音,“你,你到底要怎樣啊,戰慕謙,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讨厭啊,你很讨厭很讨厭啊……”
戰慕謙氣急敗壞地開口駁斥,“我讨厭,你說錯什麽了麽,你成天惦記着堕胎,對得起你肚子裏那個無辜的胚胎麽,對得起喬姨對你的照顧麽,對得起你自己的良心麽,姜棉棉,我警告你,這孩子你給我安安穩穩地生下來,以後什麽都好說,你即便當了媽媽,以後也可以像孩子一樣貪玩,不會讓你累着,不會讓你麻煩,總之你擔心的所有事……都不複存在。你想念書也行,不想念也行,總之随你幹什麽,你開心都行,我隻要你把孩子生下來,姜棉棉,你聽懂了嗎?”
他語氣也不算很重,可棉棉聽着就是覺得特别不是滋味。
孩子是她的……
她本該有權利決定或去或留……
可戰慕謙的态度就像是把她當做生孩子的工具。
區區一個生育工具而已……
她憋悶了好久,側臉伏在他胸口上,身子也被迫貼在他胸膛上。
和他胸貼着胸,肉貼着肉,呼吸貼着呼吸,肌膚相親……
“你,你有沒有想過,你到底爲什麽要我把孩子生下來,我說過我不愛你,甚至是讨厭你,孩子的确是無辜,就這樣把它拿掉,我也有些于心不忍,可是你換位思考一下,我對孩子的父親毫無感情,甚至是充滿了仇恨,即便将來把孩子生下來,我也不會愛它,我永遠不可能愛它,這對這個孩子來說,也是很不公平的,爲什麽你非要留下這孩子,有意嗎,戰慕謙,你真的覺得這樣做有意思麽?!”
姜棉棉所言一字一句,字字誅心。
她用簡單的辭藻把他捅得鮮血淋漓。
卻還若無其事地問他,有意思麽?
當然有意思……
他那麽愛她。
愛到失控,愛到喪失底線,愛到毫無保留……
愛到他根本就已經迷失自己。
哪怕這個孩子現在還隻是個一月大的胚胎。
可是對他來說就像是他的命。
因爲那是另一個……迷你版的姜棉棉。
和他現在懷裏摁着的這個,都是他的命。
即便,她總是用這麽絕情的話來傷他。
如果孩子沒了。
他的命也會去了一半。
他受不住的。
所以哪怕是逼迫也好,誘哄也罷。
他非要她生不可。
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