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高端微創手術,留下的痕迹也不會太難看。
但還是會疼的。
隐隐作痛。
隻要想起來,這胳膊裏有一枚芯片,可以二十四小時全球監控,随時定位她所在的位置,無處遁形……
她心裏就像是吞了隻蒼蠅一般的難受。
戰慕謙很怕她着涼病着。
忙伸手幫她攏住衣襟,目光自然也是有些沉重。
伸手輕撫過她胳膊上那一道痕迹。
“還疼麽?”
棉棉看着他。
她知道戰慕謙現在的沮喪和痛苦都不是裝出來的。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覺得心軟,隻是愈發覺得好笑罷了。
事情都是他做出來的……
現在又有什麽可痛苦的。
不過自打姜勳出事,她确實也沒做什麽好事。
彼此彼此吧,本來就是互相折磨的病态關系,也就不論究竟是誰做得更惡劣一些了。
她一聲不吭,沒有回答。
戰慕謙便又追問了一次,“還很疼嗎,棉棉?”
棉棉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還好吧,愈合得很快,沒有你打我那幾下來得疼。”
戰慕謙知道她所指的應該是她開車到懸崖邊上,差點沒命。
他派了直升機專程去救她,把她帶上直升機後打了她那幾下。
當時一時之氣,是手黑了點。
雖然那對他來說隻不過是教訓教訓小孩子的力道。
不過棉棉嫉恨,也是應該的。
他小心翼翼地攏緊她半敞着的家居服,修長的手指把扣子一顆一顆扣好。
“那怎麽辦呢……讓你打回來?”
棉棉翻了個白眼,“你打我也就罷了,打過也就算了,爲什麽要在我身上裝這種東西,你不覺得自己真的有些喪心病狂了麽,我又不是你的部下,不是你的兵,你憑什麽這麽對我?”
戰慕謙從未後悔做這件事。
他大手撫向她背後,有些強制性地把她往自己懷裏摁——
“我要保護你。”他語氣很冷靜地道,“因爲你總是亂跑,我管不住你,又不能把你關在屋子裏永遠不讓你出門,你這性子,讓幾個保镖長期跟着你,你也不自在,而且更加惹人注目,也對安全不利,何況你半夜三更地跑,連保镖都睡了,誰能追得上你,想來想去,也就隻有這一個法子最安全有效,隻不過是手術的時候受點苦,後面就沒事了,也沒什麽副作用,這樣哪怕我在忙的時候,也能時時刻刻知道你在哪兒,知道你是安全的,我才能好好做事,否則再多來幾次,我心髒病都要被你吓出來了,棉棉,我做這件事僅僅是爲了保護你,僅此而已。”
這番話有些耳熟。
棉棉隐約記得高酋好似也說過類似的話。
隻不過是與他口吻語氣不同罷了。
她想了下,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來回應他。
于是就笑嘻嘻地道,“原來是爲了保護我,隻可惜,在我的印象裏,從來就隻有你在傷害我,而且下手一次比一次重……”
【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