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沒表現出任何反應,倒是隐隐期待棉棉會生氣。
棉棉終于擡了下眼,目光冷淡地瞥向江然然,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
她緩緩擡手,細白的小手指忽輕忽重地戳向戰慕謙的胸口,似笑非笑地道,“你讓他打我?你覺得……他會聽你的麽?”
江然然隻當她是緊張心虛,沒想到她會突然開口,臉上頓時有些挂不住,“無論、無論閣下如何處置你,你三番五次鬼鬼祟祟進入閣下的書房卻是不争的事實,你不敢承認嗎?”
棉棉不緊不慢地道,“我承認啊,我是進了書房,總統府的書房我想進就進,你能把我怎麽樣?”
江然然怒不可遏。
閣下這樣的身份,書房裏肯定有很多機密的文件,她既然敢告狀,定然是想着閣下一定會大動幹戈一查究竟。
可沒料到閣下竟然好像反應平淡,而且甚至還摟着這個賤人的腰……
江然然雖然挺蠢的。
可是作爲女人,她卻不是沒有身爲女人的直覺。
這個罪犯的女兒怕是真的要複寵了……
一旦她複寵,自己怕是在總統府裏就待不下去了。
遲少對她予以厚望,還說隻要她能給閣下懷個一男半女,就有辦法扶她坐上總統夫人的位置。
江然然滿心滿肺都是眼前這個男人……
她好不容易才夠上了高不可攀的他,怎麽可能輕易放手!
她忍不住愚蠢地煽風點火,“閣下您看看她,一個罪犯的女兒,如此狂妄,您可千萬不能輕易放過她,她這樣大膽,保不齊做出什麽危害您的事情,這事兒必須得一查究竟……”
棉棉本來還不怎麽動氣。
賤貨和塑料表子她見多了。
姜黎那樣的她都能容忍,何況是一個江然然。
但是她一再提及姜勳,用罪犯兩個字來指代他。
棉棉覺得懷孕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孕婦就是很容易動氣,而且一旦動氣,就不會輕易罷休。
她歎了口氣,轉而看向戰慕謙,語氣冷淡地道,“你求着我發誓永遠不離開你,我可以考慮,但是我有個條件,你能做到麽?”
戰慕謙看着她眼睛裏亮晶晶的光暈,猜不透她想做什麽。
但是她眼睛裏終于亮了,不再是最近這陣子長久以來的淡漠。
他很快就點了頭,“什麽條件,我都答應你。”
棉棉笑了笑,“我今天心情不好,準備逗逗你這個情-婦,你别插手,就算是我弄出人命來,你也别管,好不好?”
戰慕謙看着她緩緩坐直起身,淡淡的笑意裏略顯媚态,竟像是隻激靈詭谲的小狐狸。
他眼睛都看直了,旋即點了頭,“好,我不插手。戰太太,你弄出人命來,我幫你收屍。”
棉棉便姿态慵懶地從貴妃椅上站起身來,不疾不徐地走上前兩步。
唇角的笑有些寒意,“我爸的确是姜勳,但他是一位兢兢業業的總統,你卻說他是罪犯,你說……你該不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