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竭力強迫自己鎮定,略定了定神,将手機攥緊了幾分。
聲線很低地問,“這消息确切嗎,T城的國際重犯監獄具體位置在哪裏,爲什麽要送他去T城,遲禦說了麽?”
七七道,“他沒說,遲禦最近好像沒怎麽和戰慕謙在一處,也許他也不清楚,監獄的具體位置似乎都是對外嚴格保密的,除了内部的人,沒人知道具體位置在哪裏,隻是我聽說……T城那個國際重犯監獄裏面關押的都是國際型的重犯,變态殺人狂,跨國毒-枭……那地方一定很危險,遠不如晉城,晉城至少還有姜伯伯的人,T城咱們根本找不到可以托付的熟人,這事我感覺很要緊,你要不要……想辦法去求一求戰慕謙,找他談談?”
棉棉難以自控地腦補出各種糟糕而危險的場景。
以姜勳如今的身體狀況。
本就是吊着一口氣。
就算好生靜養着,都未必有希望可以醒來。
他哪裏能經得起戰慕謙這樣折騰……
棉棉沒想過結紮會在戰慕謙這樣引起如此的軒然大波。
如果她事先能夠預料到這會給姜勳招緻災禍,她應該會更慎重地考慮這件事。
但是事已至此,她大概也沒有再回旋的餘地。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像七七所說的這樣,想辦法同他談。
但是未必能談出怎樣的結果。
她也不忍告訴七七,昨晚爲了和戰慕謙談,她已經承受了多大的屈辱。
她咬了咬唇,甚至還反過來寬慰的七七幾句。
她收了線,心下決定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找他心平氣和地談一次。
他既然這樣做了,又通過遲禦的口述讓她知道這情況。
那就該是有回旋餘地的。
否則他完全有辦法瞞着她,根本沒必要把這個消息讓她知道。
…………
棉棉去求高酋。
高酋是面冷心熱之人,爲人也相對正直。
他經不住棉棉哀求,最終向她透露閣下正在進行内閣會議,她如果要見人,可以去總統辦公樓的貴賓休息室等候。
棉棉聽高酋的話,就正襟危坐地在休息室裏等着。
她上午十點一直等到午後一點鍾,連午餐都沒有吃,就餓着肚子執着地等。
終于等到高酋通知她可以去總統辦公室見他。
棉棉腳下像是灌了鉛。
她能夠想象這次主動去求他,自己很可能要承受什麽。
但是她已經做好了準備。
隻不過每一步都沉重得像是擡不起來。
……
她終于見到總統先生的辦公室。
氣勢恢宏,寬敞大氣。
姜勳擔任總統也有好幾年,她一次都沒有來過。
原來這就是她爸爸曾經辦公的地方。
戰慕謙冰冷的俊臉上隐約透着不耐。
棉棉覺得如果沒有高酋從中斡旋,他可能根本懶得見她。
“你在府裏煩我還不夠,專程到總統辦公樓來煩我,嗯?”
棉棉走到他跟前緩緩屈膝。
他便微轉椅子,雙腿優雅交疊,翹着一隻精緻锃亮的皮鞋,鞋尖挑起她的下巴,笑意邪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