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臉色蒼白,眼睜睜地看着戰慕謙進了隔壁的套房。
或許他根本沒有發現她站在門口。
或許他根本就沒有打算往她房間門前掃一眼。
可是她白天給他發了那麽多消息,難道他忙得就連看一眼的時間都沒有嗎。
也或許是他已經看過了,卻一點動容都沒有,本來看着她艱難痛苦就會給他帶來十足的快感?
棉棉硬着頭皮強迫自己往隔壁的房間門口走去。
可走到門口之後,猶豫了半晌,最終還是後退回房。
她不知道自己要以怎麽的立場和心态敲開那一扇房門。
這太難了。
也太尴尬了。
人人都是怕尴尬的。
何況萬一撞見他們在做親熱的事。
她該怎麽辦,眼睜睜地看着麽?
棉棉的心情實在是很糟糕。
她猶豫了多久,就痛苦了多久。
要不然就等到明天早上?
可是她實在太擔心姜勳了。
一秒鍾不能确認他的安危,她的心就像是被火燒着一般。
她委實有點等不下去了。
又過了半小時,隔壁卧室裏倒是沒什麽動靜。
棉棉猶豫再三,最終覺得反正早晚也是要開口的。
早開晚開,區别也不大。
就算他要惡言相向,也是她早晚要承受的。
逃避不了。
這樣想着。
棉棉就再一次逼着自己往隔壁房門走去,這一次她大膽地敲了房門,頻率急促,但力道很輕。
大概過了兩分鍾,卧房大門終于敞開了。
是江然然走出來開的門。
戰慕謙看上去剛沐浴過,穿着睡袍,姿态慵懶的倚靠在沙發邊,手邊擱着一杯洋酒。
江然然見到她,好像很是意外。
她語氣明顯有些不耐地問,“都這麽晚了,你來幹嘛?”
棉棉沒有看她,語氣很低地道,“我找他有要緊事。”
江然然好像不敢攔她,也就由着她走了進去,自己則站在一旁雙手環肩,看着姜棉棉打算做什麽事。
……
棉棉徑直走到戰慕謙跟前。
聲音很低地問,“我白天給你發了很多消息,你沒看到嗎?”
戰慕謙蹙着眉,瞥了她一眼。
“我日理萬機,你覺得我有空看你扯廢話嗎?”
棉棉對他如此惡劣的态度一點都不意外。
或許姜勳被從療養院帶走,根本就是他故意報複吧。
但是她又不能甩手走人。
還是得強撐着繼續對話。
“今天我去療養院看我爸爸,療養院的醫生說,他今天淩晨被帶走,聽說是送去重犯監獄醫院了,他被判了無期徒刑但是緩刑,既然是緩期執行,他現在是植物人,沒必要現在就把人關進去吧,他的情況不是很穩定,療養院的環境雖然簡單,但是醫護人員還挺負責的,設備也比較先進,能不能拜托你網開一面,讓他在療養院治療吧,他隻是個植物人啊,對你也沒有什麽威脅,求你……”
男人仍是無動于衷,輕嗤了一聲,“植物人除了有呼吸脈搏,和死人也沒什麽區别,他又沒有知覺,你覺得在療養院還是在監獄對他而言有分别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