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冷靜,一點也不悲傷,而且顯得決絕無比。
沒有分毫感情。
她反問他,“我不是一直膽子很大麽,總統閣下認識我的時間也不短了,怎麽對我連這點了解都沒有麽?”
戰慕謙似乎連薄唇都在顫抖。
他眯着眼,對她的憤怒已經無法再扼制。
他對她已算是足夠包容。
她想要幹什麽都好,他都不攔着。
就連她隔三差五去見宮喬,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未打算将她禁足,禁止她和宮喬見面。
他以爲,這是他的體恤和縱容。
可是姜棉棉呢?
姜棉棉非但不把他放在眼裏,還趁着他忙于會見外賓的時候跑去醫院做了結紮手術。
結紮?!
他一直覺得她還小,不急于要孩子。
現在他們之間這種關系,也不是很适合生孩子。
所以哪怕他已過了而立之年,很需要一個甚至多個繼承人的時候,他都沒有勉強過她。
也機會都有做措施,除了她安全期。
……
他深吸了一口氣。
他是針對不想對她發怒。
更因爲以他現在怒極的程度,他真怕自己會失控,随時會對她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但是他不确定自己還能忍耐幾秒。
“爲什麽要結紮,你怕自己會懷孕?”
棉棉輕笑,“是啊,小柒的孩子都沒了,五個月了,不僅僅孩子沒了,連她自己都差點沒命,我真怕自己和她一樣,可是我沒有她那麽能忍耐,我怕若是我走上她的路,可能會死的,爲了我能多活幾年,我覺得還是永絕後患爲好,畢竟隻是一個小手術,我還受得起。”
戰慕謙眯了眯眼,周身的氣息都危險可怖。
他許久都沒有出聲。
一直等得棉棉心裏都麻木了。
他才啞着嗓子問,“你是我的女人,懷我的孩子很痛苦麽,你就那麽不願意給我生孩子,那你說,這輩子,你準備給誰生孩子?”
棉棉心裏本來是很平靜的。
可或許是戰慕謙的咄咄逼人牽動她的敏感脆弱的神經。
她笑了笑,不屑地道,“我沒想過,或許我這輩子都不打算生孩子了吧,就算要生,也肯定不會給你生的,姜勳連動都動不了,你覺得我會給你生孩子嗎,閣下是不是夢沒醒?”
戰慕謙一字一句地沖她低吼,“姜勳成植物人跟我有什麽關系,姜棉棉,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這不是我的本意,你爲什麽非要認定這事是我幹的?”
棉棉冷嗤一聲,“是啊,姜勳變成植物人不是你的本意,宮喬變成殘廢也不是你的本意,我就怕萬一我有了孩子,像七七一樣被強行引産堕胎,你也會告訴我,這不是你的本意……像你這樣狼心狗肺的冷血之徒,我還是避免懷上你的孩子,免得遭罪。”
男人被她氣得臉色鐵青,“你做錯了事,卻反過來責怪我,姜棉棉,我是不是真的太寵着你了,寵得你連東南西北都找不着了?”
棉棉冷冷地道:“我沒錯。”
“啪”的一聲脆響,棉棉臉頰刺痛,身子被打得傾倒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