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喬看着她巴掌大的小臉慘白慘白,竟是連一絲血色都看不見。
他心疼到了極點,也擔心後怕到了極點。
高酋的臉色也是難以形容,他很清楚這是一樁大禍,但暫時還說不清這禍事自己要承擔多少責任。
事已至此,目前的情況也無法挽回,還是要盡快把太太送到閣下面前才是。
高酋其實很擔心她不肯跟自己走。
他态度恭敬但也足夠嚴肅地道:“太太,您擅自到醫院做手術這件事,如今閣下已經知曉了,請您跟我回去,把事情同閣下交代清楚。”
出乎他意料的是,姜棉棉看上去非常鎮定,也沒有任何抗拒的意思。
她便往前走了幾步,就是步子有些小,看上去确實很痛苦。
“那就上車吧。”
她頭也不回就一個人走在前面,也沒有和宮喬告别,就這樣坦蕩地往前走,好像也已經坦蕩地接受即将面對的一切。
棉棉坐上車子的後座,她一言不發,微微低垂着下颌,時不時伸手撫向自己的小腹。
高酋雖然對女性結紮手術并非很了解,但也有點常識,隐約記得這手術似乎是要打開腹腔然後縫針的,加上姜棉棉臉色又是慘白,高酋生怕把她送回總統府之前就出點什麽意外。
他盯着後視鏡,謹慎地問,“太太,您還好吧,能撐得住嗎?”
棉棉的小手還擱在腹部,有點發呆,半晌才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我沒事。”
…………
私家醫院距離總統府并不是很遠,可這一路竟顯得如此漫長。
棉棉很難想象戰慕謙會有怎樣的反應。
也許他會很生氣,也許他根本就不會在意。
無論如何,她現在心裏還是有點想逃避的,并不想見到他,也不想被質問被訓斥。
可是她也知道,這都是躲不過去的。
……
棉棉回到總統府後,剛進了玄關,喬姨就火急火燎地迎上來。
“太太,你怎麽這麽想不開啊,爲什麽要做這麽傷身的事,太太……”
棉棉對喬姨笑了一下,戰慕謙好像還沒有回來。
她被高酋安置在沙發上小坐,坐着還不到半分鍾,那穿着精緻皇室禮服大步而入的男人就回來了。
“閣下。”高酋走上前,恭敬無比。
棉棉小臉上沒什麽表情,不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戰慕謙臉色黑沉,今天上午她出門時他就有覺察不妥,但還沒來得及深想就去會見外賓,不過半天時間就收到高酋的報信。
他甯願相信這隻是個誤會。
甯願相信這女人還沒有膽大包天至此。
他陰沉着臉,幾步上前,一字一句地問,“你做了什麽,你去醫院做了什麽?”
棉棉烏沉沉的大眼睛凝着他,不緊不慢地道,“閣下應該已經知道了吧,爲什麽明知故問呢?”
男人微俯下身,長指捏住她的下巴,“你結紮了,姜棉棉,你怎麽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