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體是酣暢淋漓了,可精神上卻竟是一點兒快感都沒有。
棉棉從前也和他鬧,但并不是這樣的鬧法。
他心情是很複雜的,但是也不能不配合。
如果他想立刻改變現下這種局面,隻怕還會引起她的反抗,這府裏貌似平靜的局面,怕是又要壞了。
所以,無論她怎麽折騰,他都隻能暫且由着她,甚至是配合她。
但是這種每次和自己的老婆上完床就被她掐着脖子要錢的感覺并不好受。
很多時候甚至會讓他産生錯覺,感覺自己真的女票女支了。
而且女票的還是棉棉……
戰慕謙心裏不是滋味,就多抽了幾根煙。
回房的時候,棉棉就仰面躺在大床上,累得連手指頭都不想動,更别提翻身了。
她連衣服都沒有穿上,好像還是剛才他抽身離開時的樣子。
倒是手裏,緊緊攥着他剛給的現金支票。
男人在心裏暗暗歎了一口氣,終是走上前去,拿起她的睡衣和内-褲,耐着性子給她套上,又把她塞進被子裏。
他随之也躺上床去,反正上午沒什麽事,他還能陪她睡個回籠覺。
他是習慣性地張開手臂摟着她,将她輕摁進自己懷裏。
摟着這麽一個嬌嬌軟軟的小東西,心裏的郁悶不用開解卻也散了大半。
她願意這樣,就暫且先這樣吧,相信時間可以化解一切矛盾。
這一輩子還長,她不可能真和自己别扭一輩子。
……
可是棉棉很快就掙紮了一下一把推開他。
推的力道還有點猛。
把戰慕謙都給推懵了。
他倒是仍舊耐着性子,也沒有發怒。
隻是平靜地問,“詛咒,這是怎麽了?”
棉棉看起來很困很倦,微微眯着眼,像隻快要睡着的貓咪。
她噘着小嘴嘟囔着,“你身上好臭啊,都是煙味,你去别的屋子睡好不好……”
棉棉這會兒倒不是真誠心氣他,她已經許久不怎麽吸煙了,确實有點聞不慣他這股子刺鼻的煙味。
何況她正是要睡着的時候,被煙味嗆到就有點煩躁。
戰慕謙卻變了臉色,忽然從床上直起身來。
他一聲不吭,棉棉也是閉着眼睛。
她想睡,卻莫名感到自己周身一股強烈的寒氣襲來——
她雖是閉着眼睛,卻也預感不妙。
等她好奇地睜眼,果然是看到戰慕謙闆着一張俊臉,臉色難看到可怕。
戰慕謙開口,聲線低沉晦暗,“你打算這樣下去多久,我今兒就想聽聽你的想法,你是不是打從心眼裏真把我當恩客了,上了床就叫,下了床收錢,連陪我安安靜靜睡一覺你都嫌棄?”
這大男人是受了委屈,想要找她讨個說法。
可棉棉看着他的臉色,不由得害怕起來……
她忽然也覺得自己最近是有點放肆了。
萬一又把他得罪狠了……
如果他找個借口再也不給她錢了,姜勳怎麽辦……
棉棉忽然就變成小綿羊的模樣,瑟瑟縮縮伸手拽他的胳膊,“我,我錯了,總統大人……消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