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姜棉棉輕描淡寫地道,“而且,我睡得迷迷糊糊,記不清究竟有幾次,這樣是不是不大好計費?唔,究竟是四次,還是五次?”
他臉色明顯更沉了幾分,薄唇緊抿着。
開口的時候就帶了幾分置氣的意味,“真不巧,我也記不清了,你說幾次就幾次吧。”
棉棉扯了扯唇角,噗嗤一聲,“那就算五次好了,記得給我十萬,總統先生腰纏萬貫,應該不會介意讓我占這麽一點點小便宜,對吧?”
戰慕謙被她噎得徹底不想再說話,臉色也有些冷。
棉棉就自顧自地翻了個身,沒有任何不自在地合上眼睛,似乎很疲倦地繼續補眠。
…………
他緩緩從床上直起身,目光晦暗不明。
他盯着床上這小東西,偏偏她就隻留他一個後腦勺。
她醒來後的狀态看起來倒是蠻冷靜的。
不僅冷靜,還和她平日裏一樣,牙尖嘴利的,随便一句話都能分分鍾怼死人。
戰慕謙不是不窩火,而是真拿她一點法子都沒有。
她背對着他佯裝入睡。
他恨不得把她從被窩裏揪出來質問她究竟還想怎樣。
他分明已經松了口,爲自己之前的行爲道歉。
也親口說過,隻想和她好好地過日子。
可是她這樣的态度,纏綿一夜後,開口就向他要錢。
他氣的并不是她要錢。
她想要多少錢都可以。
令他郁悶之極的是這個小東西的态度。
她分明就是故意要撇清關系,生怕被他纏上似的。
用錢來界定他們之間的關系,歸根結底,她從來沒想過妥協,從來沒有後悔提出離婚。
總統大人已經快被她磨瘋了。
要離婚……
隻要錢……
把他對她傾注一切的感情當做一場交易。
可是他還能做什麽。
他什麽都沒做,隻不過晾着她幾日,故意冷淡她。
她就已經學會尋死覓活吓唬人了。
他還能怎樣。
他連一個國家的權力機器都能輕易操控在手。
可偏偏卻管不了姜棉棉這隻小妖精……
……
天已經亮了。
他還有繁重的公務要忙。
好不容易自我調節了一下情緒,對她能忍的都忍了,不能忍的也勉強忍了。
就在他起身穿戴完畢準備離開房間的時候。
床上裝睡的女人卻翻了個身,煞有介事地提醒道,“加上前幾日的……閣下一共欠我十二萬了,雖然我知道總統閣下有的是錢,但我如今什麽都沒有,您要是賴賬,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你若是方便的話,能不能現在就給我,沒有現金沒關系,現金支票也是可以的。”
戰慕謙正在系領帶的手都僵住。
幾乎是難以置信地望着她的方向。
他臉色陰沉,半晌都沒出聲。
終于忍無可忍的時候,他走到桌邊當場簽了張支票,又快步走到床邊,丢在她面前。
棉棉小手攥住那張厚厚的紙,傻乎乎地咧了咧嘴。
“謝總統大人賞賜~”
“……”他手指都有些抖,“姜棉棉,你能不能别老陰陽怪氣地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