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也毫不例外。
她本就很累，連眼睛都睜不開。
明明愈漸清晰地感覺到戰慕謙在做什麽，偏偏卻竟連推開他的力氣都沒有。
一開始她完全是意識模糊的，隻感覺身上的男人一直在吻她，從額頭到臉頰，從臉頰到心髒。
……
雙手也一直在誘哄着她。
動作倒是很溫柔，一直揉着她，直到把她完全僵硬緊繃的身體揉得酥軟放松……
這種柔情蜜意的吻就好似是一直在安撫她的靈魂。
她雖然意識模糊，身子卻也漸漸熱了起來……
……
雖然她很累。
雖然她心裏是抗拒的。
雖然她身體也是排斥的。
可不得不承認，這一整夜，戰慕謙都算得上是溫柔克制。
他不僅溫柔，而且還格外賣力。
這不像是一場簡單的尋歡，而像是這個男人在用實際行動向她證明什麽。
他那麽溫柔。
溫柔得讓她精神更加恍惚。
好似回到很久很久以前的時候。
那個時候的戰叔叔，連一句重話都不舍得對她說。
在床上也是小心翼翼，态度謹慎，對她就像捧在手中的珍寶，生怕稍微重一點，碰碎了她。
固然溫柔，但終究還是太過了。
後半宿的時候，棉棉混混沌沌的意識都被他撞得清晰起來。
她甚至都沒辦法繼續睡了。
她睜着眼，默默承受着這個男人突如其來的寵愛。
……
一直到結束的時候，棉棉已經完全醒了，渾身香汗，再也沒有半點困意。
戰慕謙側身抱着她。
就像是抱着自己的寶貝，時不時地摸着她汗濕的頭發，薄唇吻着她臉頰。
他抱得很緊很緊。
棉棉其實有一點熱。
她扭頭看了眼窗邊，果不其然，怕是都快要日出了，白光透過窗簾帷幔沒有完全合攏的縫隙掃進來一點。
她不知道戰慕謙具體是幾點進來的。
隻能确定他真的有點瘋狂。
一直折騰到天亮。
奇怪的是，她心裏出奇的平靜。
好像一點都不憤怒，甚至是覺得有一種發洩般的酣暢淋漓。
也不覺得委屈，潛意識裏感覺這場男女之愛不僅僅是戰慕謙所迫切的，好像她自己也是需要的。
但是她也不感到快樂。
她好像更茫然了。
……
戰慕謙戀戀不舍的抱着她，好似根本不舍得松開。
起初大概是想兩個人就這樣抱着小睡一下，後來想到她可能會不舒服。
他就漸漸松了手，起身下床往盥洗室走。
回來的時候擰了條濕熱幹淨的毛巾，習以爲常地幫她簡單擦拭整理。
棉棉也沒什麽反應，但自始至終睜着眼，很平靜地接受他所做的一切。
等到他重新躺上床想抱着她睡一覺的時候。
他張了張口，想跟她說說話。
“棉棉……累嗎？”
女孩看了他一眼，搖搖頭，輕描淡寫地道，“還好，不過，以後能不能不要在我睡着的時候這樣，被做醒的感覺真的不太好。”
他面色微僵。
“而且，我睡得迷迷糊糊，記不清究竟有幾次，這樣是不是不大好計費？究竟是四次，還是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