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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色複雜,終是忍不住喃喃自語一般,低聲道,“你還覺得是你輸了麽?”
棉棉也不知道聽見他這話沒有。
她心情很糟糕,可精神狀态卻不知爲何仿佛比一個人坐在護欄外緣的時候好了許多。
她總算可以冷靜思考,可越是能夠看清現實狀況,越是無法思考接下去的日子該怎麽過。
……
戰慕謙打橫抱着她,徑直從天台上下去,回到主宅後,就抱着她上樓回房。
棉棉剛才是坐在水泥地面上的,他垂眼看了看她身上的裙子,看上去倒是不髒,于是就伸手幫她拍了拍睡裙下擺。
她整個人木木的,好像還沒從剛才的事情中回過神來。
戰慕謙把她放在床上,她就動作很快地滾到床頭抱着自己的膝蓋,安安靜靜,一動不動。
他伸手撫了撫她額頭,确認她體溫正常,應該沒有發燒。
旋即就取了一件加厚的袍子給她披好,系緊。
戰慕謙聲線低沉而溫和,像是個年輕的爸爸叮囑自己不省心的小女兒一般。
語氣帶着疼惜和幾分無奈。
“晉城今年冬天格外寒冷,你在家裏的時候,自己記得多穿一點,穿厚一點,我很忙,不能時刻關注你,你别吹風,更别讓自己生病,好麽?”
棉棉過了好半晌才肯賞臉擡頭看他。
他的語氣就像是在和她商量一件重要的事情似的。
她鬼迷心竅一般,胡亂地點了點頭。
她心裏真亂啊。
尤其是剛才戰慕謙問她,怎麽能舍得抛下他,怎麽忍心用這麽殘忍的方式懲罰他時。
她隻覺得悲傷。
這種傷痛好像深深紮在她心底裏,永遠無法解脫。
她剛開始上天台的時候,隻不過是悶極了,焦慮極了。
實在不想一個人傻乎乎地待在屋子裏發呆。
她隻不過是想上去吹吹風,讓腦子清醒一點而已。
後來也不知道怎麽了,她竟然就從主宅的天台直接垮了過去,穿梭到副宅之後,被家裏的傭人注意到。
他們一個個反應都很激動,有的去通知管家準備救生措施,有的一心想着要盡快聯系上總統閣下。
棉棉也是那個時候才察覺,原來這麽多人都以爲她是要輕生。
她起初還覺得好笑,後來就笑不出來了。
她這麽慘,人人都看得出來。
姜家這麽慘,全天下都在看姜家的笑話。
他們以爲她要輕生并不奇怪,她能一直隐忍至今,毫無輕生念頭,才真真是相當奇怪。
她鼻子很酸,就忍不住一直抽鼻子。
戰慕謙則覺得她看上去很難過。
大手揉了揉她的頭發,“不哭了好不好,餓了沒有?”
他說着,随手從床頭抽了幾張紙巾,捏着她的鼻子,“用力。”
棉棉好像是習慣性的,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就着他的大手把自己的鼻涕擦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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