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力甩開那塊海綿,咬着唇,愣是不顧他的蠻橫和威嚴擠出一句,“戰慕謙,你别欺人太甚了!”
倚在浴缸裏按摩的男人卻不知打哪兒來的火氣,竟是比她還更窩火似的。
見她要往外爬,便幹脆摁着她的腰身,将她整個人都拖入浴缸,棉棉渾身瞬間濕透,狼狽地叫人難以直視。
……
如果換做從前,棉棉怕是早就忍無可忍和他大打出手了。
可是現在一切都不同,她不敢由着自己的性子肆意妄爲。
就算是屈辱到了極點,也不能随意發洩情緒。
她還指望着戰慕謙肯施舍她一點,至少讓姜勳熬過這一段艱難的日子。
她不敢把戰慕謙給惹惱了,萬一像上回那樣,他下了通牒,晉城上下,竟是沒有任何一間醫院肯接收姜勳這個植物病人。
那種連續一個下午,撥通幾十個電話,卻一次次慘遭打擊,一次次受到冷遇。
心一點一點冰冷,從滿懷希望被逼至徹底絕望,那種滋味她實在不願再承受一次了。
太絕望了。
人活着不怕受苦受磨難,就怕被絕望的感覺壓得擡不起頭,面前竟是一點兒光都沒有。
……
因爲不敢将他得罪狠了,棉棉便是屈辱至此,也隻是憤恨地吼了一句。
戰慕謙卻伸長手臂,箍住她的軟腰,另一隻濕漉漉的大手便肆意捏住她的下巴。
他眯着眼,一臉輕蔑,語氣更是陰測測地諷刺道,“你忘了自己如今是什麽身份麽,在我面前還端着做什麽,我是你的金主,在我面前騒一點浪一點才有錢賺,矜持個什麽勁兒,嗯?”
棉棉咬着唇,低聲辯解着,“我不是矜持,也不是端着,我就是不想配合你的惡趣味,我不想碰……”
她的抗拒好似一再地火上澆油。
總統閣下冷着臉,力道極重,絲毫不容抗拒地攥住她的手往自己身下摁去——
“嫌我髒?姜棉棉,我想不明白你有什麽矜貴的,不想碰,我這東西都進過你身子多少回了,你還嫌我?看來我是真把你慣壞了,慣得你一身臭毛病,打今兒起我還偏就不慣着你了,用嘴給我洗幹淨,洗不幹淨别想從我身上拿一分錢。”
棉棉細嫩的小下巴被他猛然松開,繼而卻被他用手拍了拍臉蛋。
拍得聲響清脆,羞辱意味明顯。
她好半晌才能理清剛才他那番話的意思。
反複過了好幾遍腦子才确信他真的提出如此過分的要求。
這種事,如果不是恩愛至極如膠似漆的情侶,誰會心甘情願做這種服務。
棉棉從前半開玩笑的嘗試過,但都被他攔下了。
她從沒做過,現在戰慕謙卻提出這種要命的要求。
女孩渾身濕漉狼狽,攥着雙拳跪坐在浴缸内許久。
漸漸的眼圈都有些紅了,她實在是克服不了心理障礙。
一個害得她父親躺在病床上動彈不得的壞人,她卻要用嘴服侍他……
她無論如何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