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現金隻剩下不到一萬塊,甚至可能不夠支付酒店的房費。
雖然她已經找好了一套合适的小公寓,卻一時半刻沒辦法搬出去。
她必須籌錢,療養院已經打給她三次催促她續費了。
療養院不是慈善機構,他們既然說了随時有可能會停藥,那就真的會停藥的。
藥還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姜勳的命完全是靠維生儀器吊着。
棉棉想不出别的法子,她甚至已經厚着臉皮去找自己從前交好的閨蜜。
也顧不得面子的問題,反正姜勳出事已經是人盡皆知了。
……
可令她越來越絕望的是。
她從前玩耍的圈子,真真是各個孩子都很有錢的。
何況她又不是開口借個幾千萬,怎麽都不至于連三十萬都拿不出來。
她隻是想要應急,卻發現……每個人都在推脫。
有的人甚至直接避之不及,就好像從來沒有跟她交好過一樣。
棉棉守在自己從前經常出入的酒吧門口。
可是哪怕一直守到天亮,卻還是沒法子解決問題。
……
她穿着牛仔褲和淺黃色的衛衣,沮喪地半蹲在酒吧門口。
就在她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姜黎卻下車走了過來,拍拍她的肩膀。
棉棉被吓了一跳,旋即擡頭盯着她,見到姜黎熟悉的臉之後,臉上明顯流露出不耐,“你來幹什麽,來看我的笑話?爸爸在療養院随時會被停藥,很好笑嗎,是不是他死了你才高興?”
姜黎無辜地看着她,倒是沒有同她吵架的意思,反而從包裏取出一沓現金。
“這裏有十萬左右,是我自己的零用錢,我的狀況其實沒比你好多少,卡全部被封了,現金也已經充公,連家裏值錢的首飾和包都被廉政公署全部收走,這點錢……雖然少,但也是我盡力找人借來的,你先拿去療養院應付一下,剩下的錢再想别的辦法吧。”
棉棉接下她手裏的錢,心裏自然很是意外。
她狐疑地盯着姜黎的臉。
姜黎卻歎了口氣,“你不用懷疑我的用心,畢竟那也是我的爸爸,雖然他偏寵你,對我卻也不算太差,人心都是肉長的……”
棉棉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她忽然拉住姜黎的手,焦急地道,“我已經找過很多人,沒有人肯借錢給我,你呢?既然你能借到十萬,你身邊的朋友都是富家公子千金……借一點錢應急,不難吧?”
姜黎臉色有些難看,“就這點錢還是我費了半天周折才湊齊的。你知道爲什麽他們不肯借給我們嗎,并不是因爲他們小氣,連幾十萬都吝啬,而是因爲現在人人都知道我們姜家落敗,是因爲得罪了新總統,得罪了遲禦,得罪的都是如今當權的人,誰若是借錢給姓姜的,就是同戰慕謙作對!”
姜黎打量着她蒼白的臉色,小心翼翼試探着問,“姐,你要不要試着……去求一下戰慕謙,興許,他會對你心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