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雖然不迷信不怕鬼怪什麽的,但是這裏真的很黑,自打他關上門之後,就一點光線都沒有。
她怕得要命,好不容易撐着酸軟的腿爬起來摸到門口牆壁邊上的開關時,她又開又關摁了好幾下,仍是沒有一點反應。
看來這屋子裏不僅沒有暖氣,甚至都沒有通電啊……
也或許是戰慕謙這個大賤人故意把這裏的電閘切掉。
棉棉捶了捶門,終于有一點服軟的意思,她聲音又細又低,“放我出去啊,好黑好冷……”
……
棉棉蜷縮在閣樓的小黑屋裏發呆的時候。
戰慕謙用酒精給自己消毒,就算他是個軍人,卻也并不是刀槍不入。
那小母獅子又狠又毒的一口,幾乎生生咬下他一小塊肉。
傷口着實有些嚴重,清理之後的止血都弄了很久,鮮紅的血液徹底浸濕好幾塊消毒棉花。
傭人在一旁伺候着,都觸目驚心。
誰都很難想到自家先生是怎麽傷成這樣的……
有誰能把他傷得這麽重。
這程度簡直比挨了槍子兒更甚。
太太雖然是個小暴脾氣,可是她瘦瘦小小的一隻,哪裏是戰首長的對手。
傭人百思不得其解,卻也不敢張口便問。
等到他終于止血,自己動手包紮之前。
年紀比較小的傭人膽子也小,忍不住便道,“先生傷得重,若是感染就麻煩了,要不要請醫生過來瞧瞧?”
戰慕謙面色嚴肅,擺了擺手,一言不發。
傭人也不敢多言,就匆匆退下了。
他闆着臉,看上去就像是吃了敗仗的軍官,整張俊臉烏雲密布,發生了最糟糕的事情似的。
一點也不像一位剛剛就任的新總統。
更不像是意氣風發的年輕男人。
書房内一片狼藉,他原本還有一堆緊急的公務亟待處理。
現在也沒有半點心情,整個人就像一座冰雕般坐在卧室的沙發上。
他應該先把姜棉棉那個膽大妄爲的蠢東西關上一天一夜好讓她長長記性。
可偏偏腦海中滿是她……
想到她好像連褲子都沒有穿,在那間小黑屋裏如果凍出風濕以後膝蓋疼可怎麽好。
……
喬姨起先也很怕戰慕謙發怒。
就躊躇了很久不敢上樓。
她可捧着太太絨絨的褲子樓梯口盤旋了很久。
想來想去……先生應該休息了,興許就不會注意她。
喬姨一直走上閣樓,小心翼翼地轉了轉門把手,這才發現門根本是被用鑰匙從外頭鎖住的。
她雖是管家,可鑰匙平常也是放在專門的地方,此時應該是被戰先生收起來了。
她沒辦法開門,心裏愈發焦急,就敲了敲門,聲線擔憂地道,“太太,您還好麽,您說句話?”
棉棉沒有睡着,本來她上衣穿得還算嚴實,就是褲子被戰慕謙扒了,所以在沒有暖氣的屋子裏冷得要命。
晉城現在夜裏的溫度也就十多度,她不穿褲子肯定凍得瑟瑟發抖。
本以爲肯定要在這小黑屋裏過夜,這會兒突然聽見喬姨的聲音,她也有些驚喜,聲線發顫,“喬、喬姨……是你麽,你開開門啊,屋裏沒有燈,我有點害怕,還很冷呢,你開開門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