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本來的她,那才是真正的姜棉棉。
她不是沒有勇氣從頭來過,她隻是一時間有點無措罷了。
……
等自己稍微平靜一些的時候,她隻收拾了簡單的換洗衣物,在箱子裏裝了一些她本來的舊衣服,今年的冬天好像格外寒冷,她不想剛出門就被凍死在街頭。
她換下家居服,穿上出門的牛仔褲和厚外套。
她拖着行李箱下樓,走到玄關處,不顧傭人的阻攔将門打開。
她屏蔽了一切的雜音,帶着自己的執念往外走。
可是走到大院門口的時候,重重守衛并沒有因爲戰慕謙的回歸而撤走。
是啊,他現在可是新就任的總統閣下,身份地位尊貴無比,自然是要有一重又一重的守衛保護着他。
然而就在她盤算着這一回該如何同守衛的幾名小哥哥鬥智鬥勇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低沉凜冽的熟悉嗓音——
“準備離家出走麽,姜棉棉,你好歹快二十歲的人了,但凡出了事就鬧小孩子脾氣,你覺得這對事情的解決有任何意義麽?”
戰慕謙剛剛沐浴更衣,此時就穿着睡袍,好像連頭發都沒有吹幹就出來了。
他語氣中明顯透着不耐,還有輕蔑不屑的意味。
這種态度,在她的記憶裏未曾出現過。
就算有時候他會不悅,但大多數情況下他都會想哄小孩兒一般耐着性子哄她,或者給她講道理,再過分也不過是訓斥她幾句。
這樣的不屑,令她感到陌生。
不過棉棉很快就自我釋然。
何止是一個态度令她陌生呢。
彼時戰慕謙整個人……對她而言都是完全陌生的存在。
過往的一年時間,他何曾用過真面目示人。
或許此刻這才是他本來的模樣吧。
棉棉轉過臉,面無表情地開口道,“不好意思,總統先生,我沒興趣和你鬧脾氣,也自知沒有任何資格和你耍小孩子脾氣。事已至此,你我本該是陌路,我爸爸現在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就算不是你直接導緻,卻也主要是你的功勞,從今往後,你我不僅是陌路,更是仇敵,我多一分鍾都不想在你這裏待下去!”
棉棉原本澄澈見底的大眼,此時一片迷蒙,看起來不再像個天真無邪的孩子。
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繼續道,“我就怕我會控制不住自己,拿槍打爆你太陽穴,或者……拿把刀捅進你心髒裏,我還年輕,又比較沖動,我怕我自己不小心殺了新任總統要坐牢蹲監獄,所以還是算了吧,眼不見爲淨。”
戰慕謙眯了眯眸,終于笑出了聲。
他眼底的冷意像是被一層寒冰覆蓋着。
棉棉隐約覺得他周身的氣息都漸漸危險,就忍不住有點怵,下意識地拖着箱子後退了幾步。
戰慕謙卻邁着長腿步步緊逼——
“眼不見爲淨,嗯?”
他臉上的笑意愈發的深,“想跟我離婚,徹底撇清關系是麽?姜棉棉,睡都睡過多少次了,這種關系,是你想撇清就能撇清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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