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心裏并不是毫無直覺,可是發生的時候,她仍是不敢也不願相信的。
會有辦法解決的吧……
棉棉攥緊拳頭,暗暗祈禱着。
48小時過後。
她的手機突然響了。
棉棉幾乎是顫抖着手接起電話,她沒有看屏幕,隻是本能地相信這是戰慕謙的回電。
然而聽筒裏傳來的卻是姜黎略帶沙啞的嗓音。
“姜棉棉,爸爸夜裏突發腦溢血,現在情況很不好,正在搶救中。”
棉棉臉色慘白,整個人如遭雷擊,“你說什麽,姜黎,你不會在吓我吧?!”
腦溢血?
這難道不是老年人才會突發的疾病嗎。
姜勳還不到五十歲……而且身體狀況一直很良好,這怎麽可能?!
聽筒裏姜黎的聲音明顯透着不耐煩。
“都什麽時候了,誰會拿這種事吓唬你,是我媽讓我通知你一聲,畢竟你是爸爸最疼的女兒,前天剛出事的時候,爸爸還念叨着你,生怕你被帶走接受調查,姜棉棉,你若是還有點良心,就趕緊回來看看吧,晚了的話……或許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
姜黎說完這番話就把電話掐斷了。
棉棉雙手緊握成拳,這一次她連話都沒有說一句,也沒有穿外套,跑到玄關處穿了雙球鞋便瘋了一般往外跑。
此時是淩晨時分,傭人都歇息了。
院外重重包圍的軍隊卻沒有休息。
棉棉沖出去,就被他們的人牆攔住。
爲首的長官面無表情,嚴肅的語氣道,“戰首長有令,戒嚴期間,任何人不得出府。”
棉棉這兩天幾乎是無時無刻不在勸自己要冷靜。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
她即便崩潰也不可能快速解決問題。
她隻能等,隻能乖乖地在家裏等戰慕謙回來。
等他教她應該怎麽辦,或者等他出面幫忙解決。
可是她等了這麽久,忍耐了這麽久。
她逼着自己成熟穩重,但一切的心理輔導卻都在姜黎說出那句“晚了或許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之後全數崩塌!
棉棉雖然不是很懂醫學,卻也知道腦溢血的腦卒風險是很高的,也就是說,姜勳真的有可能會死。
她尚且還年輕的父親,竟然毫無預兆地被死神纏上了。
數年以前……
她就是在冷冰冰的太平間送走她的媽媽。
她沒有見到媽媽的最後一面。
因爲太晚了。
媽媽跳樓後當場斷氣,送到醫院搶救無效,那時候她還在學校上課……
等趕到醫院時,病房裏已經空了。
媽媽躺在太平間冷冰冰的屋子裏。
她大腦像是炸了一般。
姜勳……
她必須立刻去醫院!
不管她和姜勳父女間有多少隔閡。
可他活着,居于上位安安穩穩。
棉棉心裏就仍是踏實的。
至少她還有個父親。
哪怕他已經有了新的家庭。
至少他活着……
……
棉棉衣衫單薄。
她兩隻小手都攥緊成拳。
忽然扯了扯唇角,冷笑出聲。
“如果我現在就非要出去呢?戰首長有沒有吩咐你們,如果我硬闖的話,是打暈我關起來,還是直接給我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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