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冷若冰霜,像是活在另一個時空裏遺世而獨立的王子。
七七心疼極了,她知道這個時候宮喬可能不需要她,他更需要的是棉棉的鼓勵。
可是棉棉……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能夠來探望宮喬。
她和宮喬說了很多很多話,宮喬都沒有什麽反應,最後她也隻能失落地離開。
……
宮喬從臨市的醫院被接回到晉城的私家醫院,雖然很近,可棉棉也沒有再去探望他。
并不是戰慕謙不準她去,而是因爲棉棉病倒了……
宮喬發生的意外令她深受打擊。
從小到大,除了因爲抑郁症自殺身亡的媽媽……她身邊親近的人還沒有發生過對她沖擊如此大的變故。
宮喬的癱瘓讓她受到了太大的刺激,從臨市的醫院回到家之後。
戰慕謙看得出她傷心欲絕,也耐心地安慰了她許久。
他以爲棉棉睡一覺,緩和幾天就會漸漸平靜。
可棉棉當晚睡到半夜就發起高燒,一燒燒到四十度,大半夜醫生就上門來搶救。
這燒發起來氣勢洶湧無比,醫生甚至都擔心她會燒壞大腦。
高燒兩天兩夜都沒有退,她大多數的時候昏迷不醒,偶然醒來間也時不時地說胡話。
戰首長心情沉重。
他見過貪玩調皮的棉棉,也見過大膽妄爲的棉棉,見過她嬌滴滴地像隻小綿羊,也見過她千嬌百媚像隻小妖精般勾人的模樣……
卻唯獨沒見過如此脆弱的她。
像個病得不堪一擊的陶瓷娃娃。
藥物退燒之後很快又會燒起來,戰慕謙也行軍打仗多年,生怕她會燒壞。
于是除了輸液治療之外,他也必須不斷的給她物理降溫。
他用冰涼濕漉的毛巾一遍一遍地幫她擦拭着身子試圖降溫,将濕涼的毛巾壓在她額頭上降溫……
就這樣反反複複折騰了三天兩夜。
棉棉終于退了燒,小臉都瘦得沒有一丁點兒嬰兒肥了。
笑起來也是可憐巴巴的。
她嗓音軟軟地喚他,“戰叔叔,我是不是睡着了,感覺睡了好久好久……”
戰慕謙這幾天摸着她的皮膚都是燙手的。
心疼得恨不得以身相替。
聽見她這麽問,他撥了撥她的頭發,溫聲道,“嗯,是睡着了很久,棉棉病了,等病好了就沒事了。”
棉棉大大的眼睛裏瞬間就寫滿了茫然。
她略微挪動了一下自己酸疼至極的身子。
“我好難受啊,難怪我病了,渾身都疼得快散架了,戰叔叔,我是不是快要病死了?”
她小臉蒼白,問得那麽認真。
戰慕謙心疼得陣陣抽搐,一邊摸着她的臉頰,一邊溫聲哄她,“别說傻話,你隻是着涼了,所以發燒,等退燒就好了。”
……
等她病好得差不多,幾乎用了一星期的時間。
她恢複體力之後也寡言少語,更是再也不在他面前提起宮喬了。
戰慕謙是怕極了她身子好不起來,好不容易養得臉頰有點紅暈了,他再也不敢同她說一句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