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準備道别,沈喻卻留他下來喝茶。
遲禦剛才已經偷偷摸摸地和七七發了不少的微信。
那小東西還在家裏頭等着他呢,他最近是把能推的應酬能交給下屬的出差全都推了出去,恨不得夜夜陪在她身邊。
這眼看着已經分開兩天一夜了,他自然是惦記得不行。
然而沈喻要喝茶,他也不能明擺着拒絕。
心裏卻想着大晚上喝個毛線的茶,這麽大歲數的人也不怕半夜失眠。
……
沈喻看起來興緻不錯,親手洗的茶具,親手泡的茶。
遲禦喝了之後贊不絕口,直誇好茶好水沈州長好茶藝。
随後,沈喻便慢悠悠地開口道,“阿禦啊,你對湘湘的心思,我自然是明白的,不管湘湘現在點頭沒有,我是支持你們兩人的婚事,無論是從聯姻的角度,還是但從我對湘湘婚姻的期望,你都是最好的人選,但是……我作爲一位普通的父親,有些話不得不說。”
遲禦俊臉坦蕩,看上去很是溫和,他笑了笑,“沈伯父您是長輩,有什麽話自然直說便是,我一定洗耳恭聽。”
沈州長便也沒有過多的客氣,直接就從已被後頭取出一個文件袋,動作不輕不重地擱在遲禦面前的桌上。
“阿禦,湘湘是我唯一的女兒,也是我們沈家唯一的繼承人,作爲她未來的夫婿,按照傳統,該是要入贅的,但是你身份尊貴,權勢滔天,必然不适合做出這種讓步,但入贅不過就是個老舊的說法,爲了主要是約束行爲,我們沈家不敢苛求你做上門女婿,也不敢苛求你幾十年如一日地對湘湘一心一意,但大婚當前,這種亂七八糟的女人,尤其是亂七八糟的孩子……這種事,你還是盡快處理了吧。”
遲禦聽着他說話臉色已經有變。
他快速的拆開面前的文件袋,取出裏面的相片。
相片很顯然是搶拍偷影的,拍下的畫面不過是七七出現在别墅門口,或者别墅四周的一些畫面。
遲禦這樣自負而高傲的人。
向來隻有他調查别人,卻沒有他被人調查的份兒。
他目光冷然地看着沈喻,臉上雖然沒有流露出過多的情緒波動,可腹中卻已經窩了一股火。
沈喻卻好似看不出他的不悅似的,自顧自地繼續說道,“阿禦,你既然即将成爲我們沈家的女婿,爲了湘湘考慮,照片中的這個女人,我已經調查過了,如果沒有出差錯的話……她應該是龔志國的女兒,是你的外甥女吧。”
沈喻的語氣并不咄咄逼人,卻也不伏低做小,是一種很有技巧性的談判口吻。
遲禦也是心知肚明,沈喻這老東西既然敢承認他調查自己,并且堂而皇之地這樣說出來,自然是有把握能讓他妥協的。
遲禦也不惱,輕笑了一聲,“沈伯父,你我不是外人,你應該知道,我雖姓遲,卻不是遲家的人,至于她……也不是我的親外甥女,她是龔志國的女兒,和我卻沒有血緣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