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眼前陌生而兇殘的男人。
眼底一片霧氣……
她緩緩站起身,又本能地向後退了幾步。
她搖搖頭,“我沒想到你這麽可怕……戰慕謙,爲什麽你是個這麽可怕的人!所有得罪你的人,都應該死嗎?别人就不是人了嗎,爲什麽,爲什麽你是這樣……”
棉棉這一次是打從心底裏覺得恐懼。
她甚至有點不能直視這個男人。
别人隻要忤逆他的心意,就應該去死嗎?
他的心态,就仿佛他就是這個世界主宰者,任何人都必須自覺自願地匍匐在他腳下跪拜他。
沒有一點尊嚴可言。
戰慕謙看着她激動的樣子,冷冷地嗤笑出聲,他臉上有些諷刺地看着她,“我是怎樣的一個人,棉棉,你到今天才知道嗎?”
棉棉看着他,大大的眼睛裏充滿防備。
她又往後退了幾步。
戰慕謙唇角微微上翹,“你躲什麽,現在才知道害怕?還是說你後悔了,後悔嫁給我麽,嗯?”
棉棉隻覺得他這樣子冰冷而陌生……
她深吸了一口氣,她實在不想在這種時候和他争吵。
也明白在眼下的争執不但分辨不了是非對錯,甚至還會火上澆油。
她咬了咬唇,盡量用冷靜的語氣道,“我知道宮喬不是一點責任都沒有,昨晚的事他有錯,我也理解你的心情,你生氣,而從前我之所以和你鬧别扭,是因爲我不相信宮喬對我有那種心思,現在我知道了,我也答應你,我不會再和宮喬接觸了,這樣還不夠嗎,我就隻求你放過他這一回,隻要你不動他,不動宮家,我對他就不會有愧疚,那麽今後我和他就隻是路人,這樣不好嗎,戰叔叔……這樣的結果難道不是你想要的嗎?”
戰慕謙眯了眯眼,步伐逐漸迫近了她。
棉棉有些怕,不知道他要做什麽,自我保護的本能讓她不住地往後退着……
戰慕謙的臉色卻愈發凜冽。
棉棉已經被他逼至床邊,再往後退怕是就要磕着腳跟了。
他冷着臉,眼疾手快,一把擰住她胳膊,将她摁進自己懷裏。
他居高臨下,目光咄咄逼人,嗤笑着質問她,“你躲什麽,怕我?”
棉棉還未來得及搖頭解釋。
戰慕謙就捏住了她的下巴,唇角的笑意充滿諷刺。
“現在知道怕我,昨天半夜跟着那個小子跑到碼頭的時候,你想過害怕嗎,那個時候你就沒想過被我抓回來的後果麽?”
棉棉以爲自己昨晚已經跟他解釋過了……
而且他也相信了。
昨晚在她欲言又止的時候,他甚至還親口說,不想說就不說了。
她以爲他是寬容的,能商量能講道理的。
可他現在卻又變了一副嘴臉。
變得如此陰森可怕。
她忽然覺得沮喪至極。
她皺了皺眉,小聲道,“歸根結底,你還是不信我,你氣的是我,戰慕謙……你就發洩在我身上吧,這樣好歹讓我好過一點,爲什麽要牽扯無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