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擡起小臉,不卑不亢地望着他,“那你還是現在就拔吧,我不會染回來的,我喜歡我現在的發型,我覺得好看,而且你想讓我變回原來的樣子,不可能了,頭發是我留了三年才留長的,剪都剪了,至少也要三年才能長回原來的長度。”
遲禦眯着眸。
這個小女人面對他如此冷靜,他反而冷靜不了。
“龔七七,你故意跟我作對是不是?你找死?!”
女孩面無表情,“并沒有,是你想多了。”
遲禦:“……”
他吃癟一般,悶聲悶氣地沉默了許久。
忽然沉聲問她,“今天你跑去哪裏了,爲什麽不接電話?”
她眼底仍是一片沉靜。
想海水一般甯靜無波。
她張開小口,不疾不徐地道,“我去做頭發啊,還在商場裏吃了一頓飯,不好意思,忘了看電話。”
“忘了?”遲禦怒目圓睜。
“嗯,忘了,手機靜音。”
“……”
遲禦一臉恨不得失手掐死她的神情。
可最終還是擺出一臉不屑同她計較的态度。
摔門而去。
……
……
次日,七七睡醒的時候是上午九點。
别墅裏的傭人,各個都曉得龔小姐最近和遲少吵架了,龔小姐一副尋死覓活的樣子,成日窩在房間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龔小姐來到這裏住的時間并不長,大家都不怎麽熟悉她。
而且也猜測不出她究竟算不算得寵,傳聞說好像隻是個夜總會的公主,出身很是低賤。
傭人們大多對她敬而遠之,既不敢招惹,也不敢過于怠慢。
負責打掃的傭人是新來的,年紀很小,管家吩咐她上去打掃的時候正是上午九點,龔小姐的房門還緊閉着,她怕打擾龔小姐休息,就猶猶豫豫不敢上去。
于婧兒見了,便低聲罵她沒有出息。
然後親自取了打掃要用的工具,重重敲了下房門,沒有等人回應,就直接闖進去打掃了。
七七其實已經醒了。
她正抱着膝蓋倚在床頭冥想。
于婧兒進來就沒有好臉色,掃個地而已,怨氣很重的樣子。
七七不曉得管家的女兒爲什麽對她有這麽大敵意,興許隻是當她是女支女,所以看不起她吧。
她從前不是小氣的人,并不把這點小事放在眼裏。
掃完地闆又拖完之後,于婧兒走進盥洗室開始清洗。
乒乒乓乓的動靜很大,吵得七七不得安甯。
她起身下床準備去看看這個于婧兒到底在做什麽。
剛剛推門,入目的便是于婧兒一臉嫌惡地盯着盥洗室裏的紙簍。
七七神色一緊。
于婧兒翻了個白眼,見到她也沒有任何畏懼,“你來的正好,這種東西我就不給你打掃了,你自己有空出去丢了吧。”
七七有點窘迫。
盥洗室的紙簍裏,自然有她上洗手間用過的紙巾,還有她卷起來丢棄的衛生棉。
她沒有什麽意見,隻道,“好,你出去吧,以後我的房間可以不用進來打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