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漸漸地也放松了警惕。
看來他是真的醉的不輕……
棉棉動了動胳膊,聲音軟軟的,沒什麽力氣地嫌惡道,“可是你身上好臭啊,我真的好讨厭你,爲什麽你喝了這麽多酒可以不洗澡就上床睡覺,好難聞……”
剛剛才撒過嬌裝過可憐的戰首長一聲也不吭。
就這麽牢牢地抱着。
棉棉心裏是很嫌棄……
她這麽愛幹淨的一個人,真的是很讨厭一身酒味還用胡渣蹭她的男人。
可是她能怎麽辦啊,現在也動不了。
……
棉棉大概也折騰得累了,沒過多久便失去了知覺。
靜悄悄地在他懷裏睡着了。
這幾天以來,她做了好多好多噩夢……
一次次從噩夢中驚醒,即便是不做夢的時候,睡眠也很淺很不安穩。
反倒是這一次,她終于睡得沉了。
乖乖巧巧地縮在他胸口,像隻柔順的奶貓。
……
……
相比于棉棉的安穩入睡。
七七這一夜過得可謂極不踏實。
她先是回到龔家門前。
下了計程車,茫茫然地站在原地。
推門而入的時候,龔太太還在客廳坐着。
女孩不僅穿着暴露的黑色裙裝,外面還套着明顯屬于男人的寬大西服外套。
她頭發亂糟糟黏糊糊的,畢竟是被潑過紅酒,雖然酒液都被擦掉了,可整個人看上去就是非常狼狽……
龔太太見女兒這般狼狽,一改從前的關懷備至,反而是冷冷地瞥了一眼。
旋即陰陽怪氣地開口道,“真不知龔家是造了什麽孽,就這麽一個孩子,偏偏生成一個下賤的女人!從小到大我們當父母的沒少你吃沒少你穿,姜棉棉身爲總統之女享受的,你一樣也不少!可是你看看你,非得作踐自己,大晚上穿成這樣是又去伺候你舅舅了嗎?龔小柒,你知不知道我真恨不得自己當初懷孕的時候把你打了不要生你這個賠錢貨出來!”
龔小柒的身子僵硬在原地。
她腳下的高跟鞋好像被灌了鉛一般,沉重地怎麽都擡不起來了。
這是她的母親。
不是她那個眼中隻有錢權名利的父親!
這是親手把她帶到這個世界上來的女人……
此時卻口口聲聲唾罵她是個賠錢貨。
自從升學禮之後,龔家上上下下都用盡了難聽的言辭來諷刺她。
可她從來沒有回過嘴,也沒有反駁過。
沒有爲自己解釋。
可是此時此刻,她忽然轉過身正視着自己的母親。
她扯了扯唇角,笑得決絕。
“媽媽,你真的認爲我是個下賤的女人嗎?我的确是和你名義上的弟弟上了床,而且還上了不止一次!可是你眼不瞎的,你一定看得出,在這段惡心的關系裏,我是弱勢的,就算我犯賤喜歡過遲禦,在shang床這一點,也是他強迫我的!”
龔太太臉色變了,忽青忽白,大概是沒料到一向柔順怯懦的女兒竟然也敢頂嘴。
“你……如果你真是被迫的,爲什麽一開始不跟爸媽說?!你舅舅說是你給他下藥的!難道這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