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淨的小臉上全是滴滴答答的酒液。
狼狽不已。
面如菜色難以置信地盯着面前的戰慕謙。
腦中各種腦補的片段不該浮現的盡數都浮現出來……
她又看了看遲禦嘲諷的嘴臉。
仍是不肯置信地搖搖頭。
“不會的,戰、戰首長,棉棉總在我們面前提起你,她那麽喜歡你,你不會傷害她的,對嗎?”
“戰首長您說句話好不好,不要吓我,棉棉做錯什麽了嗎,就算她的爸爸做錯了事,那棉棉又有什麽錯?”
戰慕謙闆着臉,大約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他從自己衣襟内側的口袋取出一塊手帕,塞進龔小柒掌心,并且捏住她的胳膊将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小柒被他摁在沙發上。
她顧不得自己渾身的紅酒是有多狼狽……
這都不重要了。
她都已經這麽髒了,還能更髒多少呢?
她聽得懂遲禦話中有話的深意。
而且也完全能夠想象出來……
她自己也承受過男人粗暴的對待。
遲禦對她什麽都能做得出來。
可是戰慕謙……
小柒不止一次親眼看見過戰慕謙和棉棉相處的樣子。
他雖然寡言少語,可是對棉棉卻很關心,像寵愛自己的小女兒一般寵着棉棉。
他怎麽可能像遲禦一樣化身禽獸?!
龔小柒覺得自己頭疼得都要裂開了。
……
可是她這麽難過地追問。
戰慕謙仍是沒有否認。
他鐵青的臉色好像更加證實了遲禦口中難聽的話語。
小柒用手帕胡亂擦了擦臉,滾燙的熱淚瞬間就沖刷湧下——
“戰叔叔,你爲什麽要傷害棉棉,棉棉已經很可憐了,在她最需要母親關懷的時候她就沒了媽媽,她幾乎是一個人孤零零自己長大的,她的驕縱跋扈,完全是在她的成長環境中不得不僞裝的保護色,如果她不強勢一些,她在黎盛媛和姜黎身邊,根本就活不下來!”
“我以爲您是可以保護她的人……你到底對棉棉做了什麽,你說話啊!”
小柒怕是急瘋了,她幾乎是撲到戰慕謙身上去掐他的脖子。
幾個男人也被這姑娘瘋狂的模樣吓到,慌忙上前将她摁住。
遲禦在一旁撫掌大笑起來,他一邊拍手一邊叫好,“好一出姐妹情深的TVB黃金檔期大戲,你這麽激動做什麽,戰首長是你得罪得起的人麽?姜棉棉好好的,她死不了,不僅死不了,還有脾氣和心情把戰首長氣成這樣呢,她有什麽可擔心的?我剛才說得誇張了些,其實我不信戰少會打她,畢竟我們戰少紳士儒雅,頂多就是在床上玩一玩,人家自己的老婆,娶回來不就是爲了玩兒的?龔七七你是不是智障啊?!”
戰慕謙終于變了臉色,他目光狠戾地盯着遲禦。
忽然擡腿給了他一腳。
遲禦躲了一下,但沒有躲開,仍是挨了一腳。
遲禦早就想發怒了,一直忍着而已。
他站起身,目光諷刺,“我們戰少惱羞成怒了?不就是玩女人玩得過了頭,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快搭進去了麽,你做都做了,還怕被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