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來還真像個玩世不恭的大少爺,所有的仇恨和殺戮都被他掩埋在很深很深的地方,常人連觸碰的機會都沒有。
然而戰慕謙的一張俊臉卻愈發的冷,眸底的溫度更是森寒至極。
他薄唇微啓,好似是有些動了怒,用略帶威脅的口吻道:“遲禦,我對你的私事不感興趣,也從來沒碰過龔家,你今天是不是過了?”
遲禦更是一臉誇張無辜地攤手,“不敢不敢,戰首長,你是個有主意的人,我怎麽可能打你的主意,不過是作爲發小,友情提醒一下罷了。”
戰慕謙不知想到什麽,目光瞥向遲禦背後的休息室。
他明顯很沒有耐心,開口便是簡單粗暴,“管好你自己!”
遲禦看着他轉身離去的背影。
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
他眯着眸,用不輕不淡的口氣嗤笑道:“小妖精和姜勳的感情再差,那也是她親爹,等姜勳垮台的那一天……你确定她不會一哭二鬧三上吊,甚至幹脆死在你面前?”
遲禦退伍之後當了娛樂集團的老總。
他身邊燕環肥瘦,什麽樣的女人都有。
女人其實并不怕男人不愛她,她們最深的恐懼是被欺騙被蒙蔽。
女人在男人面前本來就是柔軟的,既然要下手,就算要騙,何必騙得那麽深?
就好像韓汀,韓汀心裏很清楚他一點都不愛她。
可還是乖乖地陪在他身邊當最完美也最有利可圖的擋箭牌。
遲禦并不打算給休息室裏那隻小玩物太多的希冀和幻想。
人終究是靠清醒活着,而非靠虛幻的寵愛而活。
……
辦公室的門被摔關上。
空氣中瞬間凝結,安靜地仿佛戰首長并沒有大駕光臨過一般。
……
休息室的門邊,小柒赤着腳靠在門邊,雙拳不由自主地握緊,顫抖得厲害,連指甲都陷進了肉裏。
她聽見了不該聽見的。
她應該慶幸自己聽見了,可是她甯願自己沒有聽見!
遲禦滅了煙,緩緩地喝了一口水。
擱下杯子的瞬間,他起身往休息室的方向走。
小柒如受驚的貓咪一般跳回床上,躲在被子裏,蜷縮成一團。
她佯裝熟睡,默默祈禱遲禦不會察覺。
可是男人的大手忽然撫上她的腳踝,繼而捏住她整隻嬌小的腳掌,有些嫌惡地拍了拍她雪足上的塵埃。
“你看看你,光着腳亂跑,把我的床都弄髒了。”
“……”小柒從被子裏探出頭來,目光驚悚地剜着他。
遲禦捏了捏她的下巴,笑容顯得憐愛。
“聽見了多少,嗯?”
小柒眼底通紅,終于忍不住咆哮着撲向男人。
小手惡狠狠地掐住他脖子,“你們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我聽見了!我全都聽見了!戰慕謙到底是什麽人,他想做什麽,他要把棉棉怎麽樣?爲什麽,爲什麽你們這麽殘忍,你折磨我也就罷了,棉棉做錯什麽了?你跟我說實話,戰慕謙最終會把棉棉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