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輕微抽搐,眼底流露出幾分狠意。
姜黎霎時間便懊悔不已——
她急中生智,忽然大哭着撲進男人懷裏,一邊哭一邊抱怨着:“祁佑,我,我不是那種意思……我的意思是,爺爺對你們從來就不公平,你二叔享有那麽多的資源和權力,而你父親和你都長期被二叔壓制着,尤其是你!你還這麽年輕,卻沒有施展拳腳的餘地,仔細盤算一番,你手中可以掌握的資源真的還不如那個高酋,就是被你二叔養在身邊的走狗高酋!”
姜黎用這番話強行将自己剛才脫口而出的難聽字眼拽回來一些,但她心中還是很忐忑,不曉得戰祁佑是不是已經嫉恨上自己。
戰祁佑一股火憋在胃裏,扼制着想要親手掐死這個女人的沖動。
可是姜黎哭得聲淚俱下,她淚眼朦胧地望着他,一張漂亮的臉蛋的确是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戰祁佑在心底冷笑,最終也沒有發作。
其實他和這個女人計較什麽呢,打從一開始,他放棄姜棉棉選擇姜黎,就并不是所圖姜黎對自己有多麽真心,多麽傾慕自己。
他不是什麽好人,而姜黎不過是上流社會培養出最典型的高級表子。
不過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他又何必大動肝火同這個女人計較。
姜黎觀察着他的臉色似乎緩和了一點,趁機道:“祁佑,我們爲什麽要吵架,我們是情侶,也是盟友,姜棉棉的存在是我們共同的敵人,我們不要爲了她内讧好不好,我們應該做的,是想辦法将她從你二叔身邊趕走,有她在一日,我們兩人都讨不着好處!”
戰祁佑冷冷地問:“你有什麽計劃?”
姜黎忙道:“我心裏稍微有了一點可行的想法,但是我沒有把握,要回總統府找我母親商量一下,如果母親覺得可行,我晚些再同你說。”
……
姜黎聯系了黎盛媛,黎盛媛并不在府内,而是在鼎晟财團忙得焦頭爛額。
姜黎因爲忙于準備高考,許久沒有關注鼎晟的事情。
此時她專程來找母親議事,便親眼見證了鼎晟财團内一團亂麻的局面。
黎盛媛語氣不善:“自打前陣子廉政公署來調查,帶走了一個和金融案件有關的副總,事情就開始沒完沒了,廉政公署的專員兩三天就來一次,來一次帶走一個員工說是協助調查,後來好幾位股東也被查了,這件事被宣揚出去,雖然沒上媒體,但圈内也傳開了,股價至今已經跌了七成,再這樣下去,鼎晟就要宣告破産了。”
姜黎心頭大震,甚至都來不及同母親叙述自己今日在戰家老宅受辱的過程。
她知道鼎晟對于母親來說,雖然不是唯一的産業,卻是最重要的資金來源,如果鼎晟沒了,黎家有可能就此垮台……
而黎家垮了,政局中的利益集團很可能将天平向别處傾斜,再嚴重些,甚至可能危及姜勳的地位。
姜黎思索了半晌,冷笑:“不會的,鼎晟不可能破産,媽,您還不明白麽,戰慕謙就是被那小騒貨勾了魂兒,折騰這麽久就是希望将鼎晟的股價壓到最低,趁機收購,他隻是想得到鼎晟,送給姜棉棉,既如此,又怎麽可能讓鼎晟破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