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棉棉烏沉沉的大眼睛望着他,看着戰慕謙陰森寒冷的臉色,心底隐約開始後悔……
她是不是,做錯了?
是說的話太直白傷害了他的感情,還是這個名流雲集的場合選得委實太不恰當。
姜棉棉貴爲總統千金,飛揚跋扈慣了,她想做的事情,一貫是由着自己的脾氣和性子,幾時顧及到後果。
本以爲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永遠也不會知道後悔兩個字究竟是怎麽寫的。
可此時她盯着戰首長凜冽肅殺的面孔,心底的滋味,就和她跑到戰機上對他……之後的滋味有幾分類似。
……
宴會大概是提早結束了,也或許是姜棉棉腦袋裏渾渾噩噩,不清楚究竟是幾時結束的。
總之賓客漸漸散了,戰慕謙不曉得去了什麽地方。
她呆呆地起身準備回主宅,小柒擔心地追上去想陪着她,宮喬自然也放心不下,一同跟在她身後。
遲禦卻在此刻冒了出來,冷冷地攔住他們兩人。
宮喬焦急地道:“我隻是覺得我必須當面對戰首長解釋一下,雖然棉棉剛才做得不妥,但我和棉棉的關系……全晉城人都知道,我們就是發小、是哥們!棉棉壓根就沒有把我當異性看待!”
宮喬置地铿锵,遲禦卻扯了扯唇角,笑得有幾分嘲諷:“宮小少爺,你和姜棉棉的關系,戰首長心中自有一把尺,事情既然發生了,這是他們夫妻之間的矛盾,你一個外人……此時此刻還是不要越幫越忙了吧。”
宮喬雖然很煩遲禦,但又覺得他說得不無道理。
戰首長并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棉棉在胡鬧,他該是看得出來的,此時自己前去辯解,隻怕有越抹越黑的嫌疑。
龔小柒還想追上去,卻被遲禦一把箍住了腰:“胡鬧什麽,回家。”
……
棉棉踩着尖細的高跟鞋好不容易走回主宅,推門便見到管家。
管家的神情有些尴尬:“戰先生去送客了,還沒有上來……”
棉棉扭頭便往外沖,也不曉得自己現在究竟在幹什麽。
她一路小跑,終于在空空蕩蕩有些狼藉還未打掃的院子裏見到男人颀長的背影。
她停住腳步,戰慕謙獨自一人的身影,看上去竟然有些落寞。
他那樣強大,無所不能,人人畏懼。
可是此時此刻月光下的這個男人,就像是一位孤獨的王侯。
……
她無聲地踱至他身後,白嫩的小手輕輕碰了下他的胳膊,“叔叔……”
戰慕謙蓦然轉身,陰沉的目光重重地掃落在她茫然無措的小臉上。
棉棉唇瓣顫抖,絞盡腦汁地想着應該如何開口。
下一瞬,下巴卻被他猛然捏住。
他力道好大,捏得她生疼生疼……
戰首長薄唇泛白,聲線嘲諷地道:“就這麽想同我離婚,甚至不惜利用你從小到大最要好的朋友?”
棉棉慌張地搖頭,“不是,其實我和宮喬……”
她話都沒機會說完,男人的大手不輕不重地拍了拍她的臉頰。
她從未見過如此陰森恐怖的戰慕謙。
“我是不是太寵着你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