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裏瞬間靜了下來，一顆顆佛珠輕輕的碰撞聲在三個人的耳畔不斷響起。
半晌，楊玄感緩緩開口道：“魏公公口口聲聲說是爲了我們楊家着想，卻閉口不談你家娘娘從中得到的好處，單憑幾句枕邊風的允諾就想換得我們楊家誓死追随，公公真以爲我們楊家人傻嗎？”
魏公公沒想到楊玄感把話說得這麽直白，接下來想解釋的話頓時堵在了嗓子眼裏。
楊玄感的話音落下之後，楊素端坐的身子往旁邊斜了斜，靠在背椅上，嘴角噙笑道：“楊某不才，大小也輔佐過兩代君王，雖然是個粗人，卻也不蠢，清妃娘娘能派公公過來想必不隻交代了這麽一點話吧？”
這話說得魏公公面紅耳赤，清妃娘娘隻是派他來試探楊素的心意的，臨行前隻交給他了一個錦囊，吩咐他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拿出來。
“清妃娘娘作爲先皇的妃子，如今入主西宮，單憑她跟聖上的那點感情是無法在宮中立足的，她想拉攏我們楊家爲她賣命，有沒有想過我們楊家從龍以來，聖上對我一直恩寵有加，從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我們楊家的事情，我們憑什麽要跟她合作？不要跟我說什麽‘良禽擇木而栖’，你真以爲清妃娘娘就是塊好木頭嗎？”
說完這話楊素端起了桌上的茶碗，輕輕咋了一口，露出端茶送客之意。
任務沒有達成，魏公公還不能走。他厚着臉皮坐實了椅子。從袖袋裏掏出一隻繡着朵玉蘭花的錦囊遞給了楊素。
“這是我家娘娘送給國公爺的誠意，希望國公爺能夠笑納。”
楊素疑惑地看了魏公公一眼，心裏暗道：“如此小的一個錦囊能裝下什麽東西？”
接過錦囊，楊素掂了掂，輕飄飄的仿若無物。
“東西我先收下了，合作的事情，等我回京跟清妃娘娘面談吧。”收下錦囊之後，楊素再一次端起了茶碗。
楊玄感站起身來恭敬有禮地送客，道：“公公請慢走------”
魏公公走出房門，臉色鐵青。
楊玄感沒有送客出門，隻是跟在他身後‘砰’地一聲把門關上了。
魏公公回頭望了望緊閉的房門，眼底閃過一抹怨毒。
明明胸有成竹的事情，怎麽突然變成了這樣？
魏公公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跟楊玄感和楊素說過的每一句話，他可以肯定這兩人的确動過跟清妃娘娘合作的念頭，就連轟自己出門的時候，楊玄感的眼裏還有過一絲猶豫。
“是什麽讓他們當面拒絕了我呢？”魏公公再一次困惑道。
房内，楊玄感走到楊素的身邊，低聲道：“父親-----”
楊素擡頭看了楊玄感一眼，眼底露出一抹笑意，直達心底。
“沈一、沈二你們先出去，守好門，不要讓任何人靠近房門一步。”楊素吩咐道。
“是----”
他身後的兩名侍衛答應一聲直接出了房門。
楊素沒有說話，當着楊玄感的面直接打開了那隻錦囊，一方薄如蟬翼的皇娟展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這------這是-----”楊玄感看到那方皇娟，驚得話都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