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很羞澀也很緊張,楊俊給她準備的是跳肚皮舞的服裝。
她背過身去,先脫下一隻衣袖,露出雪白的玉臂,飛快地套上一隻碧綠色的玉環。接着又飛快地轉身看了楊俊一眼,發現他正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後背。她的臉騰地一下子紅了起來,手上的鈴铛随着她的心抖動起來。
叮鈴鈴,那悅耳的鈴聲配合着她目前的狀态越發充滿了誘惑感。
“你們都出去,不許靠近大門三米之内-----”
所有人都默不作聲地退了出去,房内悅耳的鈴聲響了很久,很久,久到王妃崔氏循聲而來。
崔氏性烈,自從嫁給秦孝王之後,兩人的感情一直不太好,經常因爲些許小事吵架。
在京城的時候楊俊被獨孤皇後壓着,不敢胡作非爲,面子上還給崔氏一個體面,到了并州之後,他便成了一方之主,完全不把崔氏放在眼裏了,縱情聲色,白日宣淫的事情近乎瘋狂。
到了後期他竟然生出了收集絕色美女的嗜好。
隐忍,複隐忍,崔氏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她在綠荷苑門前站了許久許久,有心一腳踢開面前那扇虛掩的大門,可想想後果,進去之後受辱的隻會是自己。
“走吧,我們回去-----”最終崔氏長長歎息了一聲,返回了自己的沁杏苑。
崔氏沒有膽子闖進綠荷苑,回到沁杏苑之後越想越生氣。以前秦孝王楊俊雖然喜歡白日宣淫,但沒有像今日這樣過分,簡直就是無所顧忌,毫不遮掩。她越想越怒,瘋狂地摔着自己房裏的東西。
“王妃,不要再摔了,氣壞了自己的身子豈不是讓王爺越發得意?”婢女秦池好心勸慰道。
“對,我不能讓他得意了。”
崔氏牙關緊咬,楊俊那張狂笑的面孔在她的腦海裏浮現。
“絕對不能再讓他得意下去了!”崔氏的眼珠發紅,爆出灼熱的火花,帶着濃濃的殺意。
楊俊的胡作非爲行爲文帝不是不知道。崔氏曾數次寫信向京城告狀,文帝和獨孤皇後也曾派人去并州嚴厲斥責過楊俊,可是每次等傳旨内侍走後,楊俊便變本加厲地瘋狂折磨崔氏。
這次崔氏不想再派人進京向獨孤皇後哭訴了。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來解決!”崔氏惡從膽生,臉上浮現出一種讓人看着不寒而栗的笑容。
“楊俊,你如此不知廉恥,如此輕賤于我,我便給你徹底斷了那個是非根!”
秦池的臉上露出一絲疑惑。
看着秦池,崔氏的心裏一軟,道:“你一個未婚嫁的女孩子就不要參合進來了。”
秦池臉色一白,道:“奴婢從小就跟在娘娘的身邊,奴婢的命是娘娘給的,奴婢願意爲娘娘赴湯蹈火!”
“不需要,這是我跟王爺之間的戰争,我要親手來做。”崔氏的嘴角透出一絲莫可名狀的笑意,帶着絲興奮,帶着絲嗜血。
秦池看出崔氏此時已經抱着必死的決心,忍不住道:“娘娘,你是不是想要跟王爺同歸于盡?你隻是個婦人,千萬别做傻事,你打不過王爺的。”
崔氏神秘地笑了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我不會跟他硬拼的,處理一件事情有很多方法,使用蠻力是最愚蠢的做法。”
崔氏心裏打定主意之後,對待秦孝王楊俊的态度突然和緩了許多。以前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如今沁杏苑連着半個月沒傳出吵鬧聲了。
天天吵吵鬧鬧,很讓人心煩,可這個習慣改變之後又讓楊俊有點不太适應。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着本王?”一日秦孝王楊俊闖入沁杏苑質問道。
“王爺何出此言?”崔氏面色如常,嘴角噙着笑意問道。
“這段時間你也太安分了,安分得不同尋常。”秦孝王楊俊狐疑道。
“我不安分又能怎麽樣?吵也吵過了,鬧也鬧過了,我累了,想明白了,以後你有你的花花世界,我有我的青燈古佛,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過不到一起去。”崔氏淡然道。
“你-----你-------”
這話讓秦孝王楊俊很憋屈,想挑事跟崔氏鬧一場,卻又沒有什麽借口,看到崔氏面前擺着一杯西瓜汁,端起來仰脖一口飲了下去。
“王爺不能喝-----”崔氏唰地站起身來制止道。
秦孝王楊俊終于找到了吵架的借口,呵呵笑道:“本王喝你一杯西瓜汁還心疼了?這府是我楊俊的,這地是我楊俊的,就連你崔氏也是我楊俊的,我想喝就喝!”
“王爺,臣妾不是心疼這杯西瓜汁,而是心疼你的身體,那不是西瓜汁,是一杯毒藥,臣妾給自己準備的毒藥;臣妾的心已經死了,原準備見你最後一面之後,就把這杯毒藥喝下去,沒想到天意弄人,竟然讓王爺喝下去了。”
這話崔氏說得撕心裂肺,神色慌張,竟然忘記喊人來救秦孝王楊俊。
起初楊俊沒什麽感覺,以爲崔氏在跟他開玩笑。他笑了一下:“你想吓唬本王也要找個好的借口,這個借口太牽強,吓不到我的。”
這話剛說完,楊俊的腹部開始撕心裂肺地疼了起來。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快-----快傳府醫-------”
“怎麽辦?怎麽辦?沒有解藥怎麽辦?”
崔氏好像被吓傻了,隻知道繞着楊俊說沒有解藥,卻不知道趕緊叫人。
“救命啊!”楊俊拼盡全力力氣大喊了一聲。
崔氏這才想起來趕緊救人。
“快傳府醫,王爺中毒了。”她低垂着頭,神色慌張地說道。
楊俊運氣不好,府醫提前一天請假回鄉下去了。
“這可怎麽辦?”崔氏如無頭的蒼蠅一般在房間裏到處亂轉。
“趕緊把本王送到醫館?我若是死裏你也跟着陪葬!”
楊俊心裏這個恨啊,平時一向很精明的崔氏怎麽突然變得如此愚蠢。
“她會不會是故意的?”
楊俊心裏隐隐有了絲懷疑,他強迫自己鎮靜下來,仔細觀察了下房裏的那幫奴婢侍從,以及桌子上的擺設,也沒放過崔氏嘴角的那抹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