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甬道通向哪裏?”蕭仲平好奇地問道。
“這條甬道通往父親的密室,我們的家已經被人監視起來了,我若是想進密室必須從這裏走。”馨兒一臉惆怅地說道。
說完馨兒又指着那些螢石介紹道:“甬道和密室都是父親親手布置的,這些螢石也是父親親自去幽冥谷采集回來的。”
牆上的螢石确實少見,蕭仲平好奇的看了幾眼,又伸手摸了一下,入手好像羊脂白玉一般細膩,摸上去溫溫的,就像寒日裏曬着太陽那麽舒服。
“你母親是什麽樣的人?”蕭仲平對風行子來天山後的生活産生了興趣。
馨兒沉吟片刻之後說道:“我母親是納鶴族的聖女,當年父親誤闖進了我們這方世界,是母親救了他,還給了他一個完整的家。”
馨兒的話讓蕭仲平沉默了,他心裏明白馨兒可能以爲自己不滿意父親另外娶親這件事。
他想解釋,嘴巴微微張了張,最終卻什麽都沒說出口。
蕭仲平沒再說話,馨兒也沉默了。兩人沿着甬道往前走。密室在地下深處,空氣卻很清新,一點都沒有潮濕發黴的氣息。
兩人走了好大一會兒,面前突然一出現了一個寬闊的山洞,山洞有幾個足球場那麽大,裏面竟然建了一個很大的院落。
“這便是父親的密室了。”馨兒指着院落說道。
蕭仲平一直以爲密室便是一個或幾個房間,沒想到竟然這麽大手筆。
“這個地下溶洞是父親無意中發現的,便因地制宜在此建了個密室;密室的一端通往父親的書房,另一端就是我們來的那條通道。”馨兒介紹道。
蕭仲平仔細打量了一下那座院落。
院落的外面建着高大的圍牆,圍牆上刻畫着一些防禦陣法。院落的朱紅色大門緊閉着,門楣上挂着高高的匾額,上面寫着趙府二個大字。匾額下挂着兩個大紅色的燈籠,燈籠裏面裝着螢石,亮度比甬道裏面的要高很多,那氣勢一點都不亞于宮廷大宅。
看到‘趙宅’兩個大字,蕭仲平的心裏一震。
“趙”這個字是蕭仲平心底的秘密,一個隻有他和風信子知道的秘密。
“咱家明明不姓趙爲什麽要寫趙府這兩個字啊?”蕭仲平故意試探道。
馨兒面色一闆:“哥哥是真不知道其中的緣故還是在故意試探我呢?”
“有些事盡管知道答案,還是想确認一下。”蕭仲平非常嚴肅地回答道。
馨兒沒再說什麽,拉過蕭仲平的手,在他的手心用力寫下了一個字。
看到這個字,蕭仲平将信将疑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小妹,你真的是我妹妹----”蕭仲平激動地說道。
“我還以爲你早就信了我呢,沒想到哥哥一直在敷衍我。”馨兒嗔怪道。
“你一個孩子心眼那麽多,能不讓我多心嗎?”蕭仲平笑道。
“哥哥的心眼也不少。”
說話間馨兒推開了緊閉的大門。
“這道門隻有跟父親有血緣關系的能才能推開,當初母親沒有父親的帶領也進不去密室。”
“你把門關上,我來試試。”蕭仲平饒有興趣地說道。
馨兒關上大門,退後一步。
蕭仲平輕輕推了推朱紅色的大門,大門緊緊關着,用蠻力也無法打開。
“哥哥,你把手放到門上,用心體會。”馨兒提示道。
蕭仲平把手放在門環上,微微閉上了雙眼,腦海裏馬上響起一陣嗡嗡的聲音,那聲音直入腦海,跟他的意識産生了共鳴。
蕭仲平的臉上慢慢出現了一絲陶醉的神色,仿佛沉浸到了一篇華美的樂章之中一樣。
很快嗡嗡聲停止了,朱紅色的大門浮現出一道光暈将蕭仲平籠罩在了光暈之中,接着大門自動打開,在他面前展現出一個富麗堂皇的世界。
走進院子,迎面是個高大的影壁,影壁上雕龍畫鳳,很有世俗氣息。
“父親說起來也算個世外高人,怎麽會做了這麽一個俗氣的影壁?”蕭仲平不解地問道。
“你不要被表象迷惑了,摸摸看。”馨兒嘴角含笑道。
蕭仲平伸手摸了摸那塊高大的影壁,入手冰涼,竟然是整塊玉石雕成的。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影壁上的龍和鳳竟然不是雕刻上去的,細看上面是些天然生成的紋路。
見此蕭仲平忍不住咋了咋舌:父親在這裏可真會享受,隻是苦了我和那幫死去的族人。
轉過影壁,裏面是個古典的外院,院子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看起來都那麽熟悉,跟他小時候的家一模一樣。
翹着龍首的飛檐,含苞待放的祖梅,随風飄動的風鈴,原來家一直在父親的心中。
蕭仲平深深吸了口氣,腦海裏越發對父親的死疑惑起來。
“憑父親的能力應該鮮少有人能殺了他吧。”蕭仲平質疑道。
“父親和母親不是死在修爲不夠上,他們死在人心上面,他們忽略了善變的人心最終導緻了死亡。”馨兒的臉上浮現出于她年齡不符的成熟于凝重。
走進外院,正中間的房間是會客用的中堂,中堂的北牆上挂着一幅一覽衆山小的山水畫,山水畫的下面是一張四四方方的金剛木桌子,一左一右各擺了一把造型奇特的椅子。兩側的牆壁上點綴着一些小的裝飾,上面的東西都是蕭仲平小時候見慣的尋常玩意,此時卻被風行子用來做了裝飾。
順着蕭仲平的目光馨兒看向那些裝飾,說道:“這裏是父親最喜歡呆的地方,他沒事的時候經常在這裏一坐坐一天,隻是看着牆上的東西,什麽都不做,真不知道這些東西有什麽奇異的地方。”
對于這個問題蕭仲平不想解釋,也不願意說透。
“你把父親留給我的東西拿出來吧。”
馨兒帶着蕭仲平走進内院的一個不大的房間,在牆上摸索了一會兒之後,拿出一個盒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