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從那邊撿到這把長刀的嗎?”蕭仲平蹲下身子,語氣和緩地問道。
大黑點了點頭,深深看了蕭仲平一眼,轉身向着山谷深處走去。
“走,咱們跟過去看看,說不定會有所收獲。”蕭仲平說道。
此時找不到出谷的路,隻能跟着大黑走了。
那是一處山崖,輾轉幾道,地方很隐秘,若是沒有大黑引路,蕭仲平本事再高也不一定能找得到。
他們跟在大黑的身後轉過一片枝葉繁茂的山林,山窮水盡之處,一座陡峭的山崖聳立在他們面前,大黑沒有回頭,沒有猶豫,沖着那山崖直愣愣地走了過去。
看到大黑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蕭仲平的世界觀再一次被刷新了:“你們看到大黑進山崖了嗎?”
“看到了。”阿達呆呆地點了點頭。
阿勝和阿銘更是傻了一般被定在了那裏。
“我想進去看看,你們跟不跟?”蕭仲平問道。
阿達用力咽了咽口水道:“跟,我長這麽大頭次見識到這麽詭異的事情,若不跟進去看個明白我估計得惦念一輩子。”
蕭仲平把目光投向阿勝和阿銘。
“我們也想進去看看。”好奇心讓阿勝和阿銘戰勝了恐懼。
蕭仲平點了點頭,擡步往山崖走去。
阿達和阿銘阿勝相互攜手,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跟了上去。
蕭仲平很謹慎,走到山崖邊上他沒有莽撞地直沖而入。他站在山崖旁伸手輕輕摸了摸大黑闖入的那片崖壁。
崖壁很軟,像層薄膜一樣很有彈性。
蕭仲平伸手推了一下崖壁,手竟然穿過岩壁消失了一樣。阿達等人目不轉睛地看着蕭仲平,當看到他的手消失在眼前的時候,阿銘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這一切。
“我的眼睛一定是花了。”阿勝喃喃自語道。
“真是太神奇了。”阿達感歎道。
蕭仲平沒有急着走進山崖,他先把手收回來,仔細看了看:沒有任何變化。
接着他仔細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衫,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兵器,符篆,然後才邁開腳步,不緊不慢地朝裏面走去。
随着他的進入,崖壁抖動了一下,很快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三個人的視線中。瞬間山崖再一次恢複了平靜,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
阿達感覺自己的喉嚨有點幹,他用力吞了吞口水。
“我們也進去吧。”
“好---”
三個人的手再一次緊緊握到了一起。
三個人同時邁步,步履一緻,步伐統一。
蕭仲平走進崖壁之後,一眼就看到了那名刺傷自己的士兵,此時他身上的盔甲已經脫了下來,臉上的血迹已經擦掉,腿卻受了傷,他躺在地上,不停地哀嚎着。
“你這麽痛苦,要不要我幫你?”蕭仲平嘴角噙着邪佞的笑意走到那士兵面前。
看到蕭仲平,士兵很詫異:“你是誰?怎麽到這裏來的?”
“你傷了我,還說不認識我,真是貴人多忘事啊!”蕭仲平笑道。
那笑容太過猙獰,吓得士兵掙紮着站起身來,弓着背,一臉警醒地看着蕭仲平,做好了随時攻擊的準備。
“你到底是誰?”那士兵再一次問道。
“我是誰其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死了。”
說完蕭仲平一刀刺穿了那士兵的胸膛。
“汪----汪-----汪----”
大黑來到蕭仲平的面前沖着他吠叫。
“你是說我不該殺了他?”蕭仲平看着大黑,目光冷厲的質問道。
“汪----汪----”
大黑竟然點了點頭。
“他傷了我就該死,這裏沒有你說話的餘地。”蕭仲平說完揚了揚手裏的那把尖刀。
大黑搖了搖頭,眼底竟然流露出一絲惋惜。
很快,遠處傳來一陣軍号聲,接着‘咚’‘咚’‘咚’進攻的戰鼓擂動了。
聽到這個聲音,大黑眼底露出驚懼的眼神,沒有一絲猶豫,嗖地一下子轉頭就跑。
好漢不吃眼前虧,在情況不明的情況下蕭仲平也不敢在原地久留,他急忙閃身跳到了一棵齊天大樹的樹杈上躲了起來。
沒過多久,他的前方湧現出大量穿着盔甲的士兵,他們手裏拿着長矛在一名騎着高頭大馬的将領的率領下來到那名被殺死的士兵面前。
看到士兵僵硬的屍體,将領快速跳下戰馬,跪倒死去士兵的面前,面目猙獰地喊道:“是誰?是誰殺了我的兒子?”
蕭仲平看到那将軍淩厲的眼神,猙獰的面孔,心裏暗悔:“壞了,捅了馬蜂窩了。”
将領命人在四周尋找了一會兒,沒有找到兇手,轉頭對着一名士兵低聲吩咐了幾聲。
很快一個身穿怪異服裝的女子被簇擁着走到将領面前。
女人長得很漂亮,年紀卻很小,隻有八九歲的樣子,皮膚白皙,身材高挑,大大的眼睛如受驚的小白兔一般膽怯地看着那名将領。
“#@¥------”将領對着女人高聲吩咐了幾句。
女人的眼裏露出一絲驚疑,她轉頭四下打量了一下。
接着她在那具屍體前跪倒,雙手合十,嘴裏念念有詞,非常虔誠的禱告着。
蕭仲平聽不懂她的語言,但她那陰陽頓挫的聲音讓他陶醉。
女人在屍體前祈禱了一會兒之後,從袖囊裏拿出一顆拳頭大小的圓形珠子來。
看到那顆珠子,蕭仲平的心裏一陣激動,眼底閃過一絲熱切。
“這是當年父親帶走的那顆珠子,父親還活着?”
風行子是蕭仲平的父親,這個秘密他沒跟任何人說過,包括自己的師傅。他的死亡一直是他心裏的隐痛,爲父報仇是支撐他走到現在的精神支柱。
當初聽燕青山說風行子來過迷族的時候,他有點将信将疑,如今看到了他的遺物心裏怎麽能不激動呢。蕭仲平的注意力被那顆圓形的珠子吸引過去了,沒注意到有人偷偷地摸到了自己的身後。
一個身形瘦小的士兵不知何時竄到了樹上,對着蕭仲平的後背就是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