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蝶在蟬蛹的時候需要吸食飼主的新鮮血液才能破蛹成蝶,破蛹之後晝成迷蝶夜成蛾,可以随着飼主的心意上天入地飛到任何一個角落幫他尋找自己想要找的人或者物。
一路行來迷蝶從沒在他們面前出現過,此時突然出現,這讓楊廣的心裏一驚。
“飼主可能就在附近----”小佟低聲說道。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箫聲,那箫聲越來越近,到了客棧門口戛然而止。
“來了!”楊廣低呼一聲,擡眼往門外望去。
“逃吧-----”陳出塵臉色一變。
“客棧就這麽大,大門又被人堵住了,我們能往哪裏逃呢?”楊廣苦笑道。
“你們兩個上樓躲一躲吧,我來會會他們-----”小佟的臉上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
楊廣不想讓陳出塵跟着擔驚受怕,便沒跟小佟客氣,伸手扶着出塵站起身來。可還沒等他們邁步,門外便傳來一聲嬌笑:“想走?”
那聲音很柔媚,聽到楊廣的耳朵裏卻是一身的寒涼。避無可避便不避了。楊廣把陳出塵拉到一邊坐下。爲了避免傷及無辜,他自己則主動走到客棧門口迎了上去。
門口站着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大約三十出頭的年紀,身材修長,鬓如刀削,雙目如炬,外貌出衆,氣質超凡脫俗,卓然不群。
女人身穿一身杏黃色蟬衣,明眸皓齒,膚色細膩白皙,神态嬌媚聲音輕柔婉轉,顧盼流離自帶一股風流。
楊廣一直相信相由心生,看着面前這兩個人,他不想與他們爲敵,便客氣的問道:“二位與在下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爲何緊追不放?”
女人俏目圓瞪,嬌喝道:“你不認識我們?”
楊廣從沒見過這兩人,不認識也是正常,可按女人的語氣,仿若不認識她便是莫大的恥辱一般。
“敢問二位尊姓大名?”楊廣客氣的問道。
“袁天罡------”
“郝三娘------”
聽到兩人的名字楊廣恍然道:“袁天罡——益州成都人,曾祖袁達爲梁時顯官,祖父袁嵩爲北周蒲陽、蒲江二郡太守、車騎将軍,叔父袁守成是一個道士,以神機妙算聞名于世,幼年時代就随叔父進入道觀修煉道術,由于天資聰穎,學習刻苦,在道觀裏修得了精湛的相術,能知風水、天象,預測未來。”
楊廣的話音未落,袁天罡的臉色一變,眼神也跟着幽深起來。
郝三娘則上前一步,揮手抓向楊廣,可沒等楊廣行動,袁天罡搶先一步攔下了郝三娘。
“郝三娘,我們被人利用了----”他沉聲說道。
“不可能-----”郝三娘愕然道。
“破軍移位,貪婪,紫微星勝-------”袁天罡一字一頓沉聲說道。
“你說----你說的是他?”郝三娘指着楊廣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袁天罡死死盯着楊廣的雙眸,看了又看,心裏也希望自己看錯了。可惜上天注定好的事情,他根本無力改變。
“晉王殿下,得罪了!”
袁天罡微微低了低頭,目光微閃,手指疾動,一把抓向楊廣的腰間。
楊廣非常警醒,早在他說‘得罪了’的時候,就意識到事情不對。知道對方實力不弱,跟他相搏不再有任何留私。就在袁天罡的手指觸碰到他衣襟的那一刻,他身上猛然迸發出一股毀天滅地般的煞氣。
這股煞氣吞天滅地,氣勢磅礴,震得袁天罡往後倒退了兩步。
“混元之氣!”
袁天罡站穩腳跟,目光凝重的看着楊廣,心裏一陣後怕。
“明知不可而爲之?”
楊廣看着袁天罡,冷冷的問道。
“你身上這塊玉盤對我很重要------”袁天罡沉聲說道。
“重要到能讓你逆天行道,助纣爲虐?”楊廣怒斥道。
“我隻要玉盤,你給了我,我保證不再跟太子府有任何瓜葛。”袁天罡說道。
“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談?憑這個嗎?”說完楊廣的手伸到了袁天罡的面前,手心赫然站着兩隻展翅欲飛的迷蝶。
迷蝶在楊廣的手心裏漸漸變成一縷水汽,接着水汽蒸騰慢慢化成了一滴朱紅色的水滴,水滴在楊廣的手心裏滾了個圈,仿若有隻無形的手在拉着它走。
“想走也是困難的-----”
楊廣呵呵笑了一聲,用力一握,就聽‘砰’的一聲水滴竟然像水晶一樣殘渣四濺,與此同時袁天罡的身子也随之晃了晃,臉色煞白,嘴角殷出一縷血絲,仿若受了很大的内傷一般。
“天罡------!”郝三娘關切的輕喚了一聲,伸手扶住袁天罡的身子,目光怨毒的看向楊廣:“我們本無意與你爲敵,不想你竟如此咄咄逼人!”
“小小迷蝶跟了我一路還不是與我爲難?”楊廣冷了冷笑道。
“我們隻是想利用迷蝶尋找玉盤的下落罷了,我們是被太子利用了。”郝三娘憤然答道。
“不管是被人利用還是你們主動助纣爲虐,對我來說都是一種傷害,這種傷害發生了,我沒追究你們的責任,你們還得寸進尺,明目張膽的來搶,你說我會放過你們嗎?”
袁天罡生怕郝三娘吃虧,掙紮着道歉道:“這次确實是我的錯,我太想找點找到玉盤了,求勝心切,我跟你道歉。”
“天罡,你快别說了,休息一下吧。”郝三娘扶着袁天罡,一臉憂色的說道。
危難時刻能有個人關心着自己,這讓袁天罡的心裏一暖。蒼白的臉上露出些許的笑意:“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們爲什麽要盯着王爺的玉盤不放?”小佟不解的問道,手裏竟然也抓着一隻迷蝶把玩着。
看着小佟手裏的那隻迷蝶,袁天罡的眼神微微暗了暗。
“玉盤涉及到一段江湖隐秘,關乎我們師門的安危,在此我不便多說。”
聽了這話楊廣的心裏略有意動,他試探着說道:“這個玉盤是我師父托我轉交給師兄後人的,在沒見到他前,我不能讓任何人觸摸這個玉盤,希望你能諒解我的苦衷。”
“這個玉盤是我們袁家祖上之物,怎麽可能是你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