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漆漆的深井裏,機關重重,隐藏在暗處的敵人不知是人是鬼,在這種情況下,楊廣的内心很害怕,這跟他的能力身份沒有任何關系,隻是正常的心裏反應。
楊廣害怕,嚴公公這種在刑房裏見慣了生死的人更怕,他被黑漆漆的水裏不斷遊動的東西吓得渾身顫抖,牙齒吱吱吱打着顫。
“咱們說說話吧。”楊廣小聲說道。
“說什麽?”嚴公公感覺自己的嘴唇都在顫抖。
“随便說點什麽,這裏太安靜了,靜得讓人膽寒。”楊廣說道。
“沈滄海也許沒死,咱們剛才看到的不是鬼魂。”嚴公公想了一下說道。
“我知道。”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鬼魂的話隔着井壁他們聽不到活人的動靜,也不會做出反應,另外伸出石壁的手有血有肉。”楊廣說道。
“我打死的那個也許是替身-----”嚴公公靜默了片刻之後說道。
這個說法還算合理,也成功的幫楊廣驅散了不少恐懼。
井水漲到三米多深就不再漲了,水裏的那個活物也沒再遊動。
“我們要想辦法離開這裏。”楊廣說道。
“上面被堵死了,下面沒有出路,我們能去哪裏?”
嚴公公的手握着井梯時間太久了,有點僵硬,腿腳被吓得發軟,他也不想呆在這裏,可想不出還有什麽可以逃命的機會。
嚴公公說得不錯,楊廣也有點迷茫。他猶豫再三說道:“咱們下水搏一把吧,剛才你已經把井壁打破了,說不定我們能在水下找到通往外界的暗道。”
“走吧,左右都是個死,拼一把-----”嚴公公心一狠,噗通一聲跳進了水裏。
“你也真夠狠的----”楊廣嘀咕一聲,跟着跳了進去。
就在這時,水裏的那個活物驟然發難,就聽“嘩”的一聲,一股巨浪沖着楊廣迎面拍了下去。
楊廣和嚴公公雖然有所準備可沒想到對方的力量這麽強大,強大到讓他們根本無力抵抗。手裏的短匕毫不費力的被對方奪了過去,整個人都被拍得頭昏腦漲。
等楊廣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他已經被關在了一個密室之中,旁邊的嚴公公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生死未知。
密室裏的空氣還算清新,楊廣猜測這裏應該有跟外界相通的氣孔。
楊廣感覺自己的身子好像被人虐打過一般疼痛,他扶着牆勉強站起身來。四周打量了一圈,密室是用青色石磚砌成,摸上去嚴絲合縫,看不到一點門的痕迹。
“咳----咳---咳----”
嚴公公醒過來了,用力吐着嘴裏的水。
“滿口泥沙,竟然還有臭魚爛蝦的腥味,這水不知道存了多少年了。”嚴公公一邊吐,一邊大聲說道。
泥沙充斥着口腔咽喉,吐又吐不盡,咽又咽不下去。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跑過來跟你遭這個罪------”嚴公公抱怨道。
知道嚴公公心裏發慌,楊廣也不跟他計較,一邊摸索着密室的牆壁一邊招呼道:“别啰嗦了,趕緊過來幫我看看哪裏有機關,咱們得想辦法出去。”
一人計短兩人計長,在嚴公公的幫助下,沒過多久,楊廣在密室的一角發現了一根頭發絲粗細的青色絲線。那絲線好像壘牆的時候不小心摻雜着和進泥縫裏的一樣,不用心根本發現不了。
順着絲線的走向,楊廣看到了一顆米粒大小的凸起。
“你讓開點,我一會兒按下去,也許是暗器機關,也許是大門的開關,要是發現不對,你趕緊閃----”楊廣說道。
嚴公公心裏也有這個顧慮,但他沒有退後,反而上前一步道:“我來按吧,要是我死了你說不定還能活着出去,要是你死了,我就隻有陪你的份了。”
這話要是平時說,楊廣說不定會輕嗤一聲,可此時在密室裏,他的心竟然略有感動。
“小心點。”他叮囑一聲之後躲到了一邊。
米粒被按了下去,密室半天沒有反應。
“咱們倆可能都想錯了。”嚴公公回頭對楊廣說道。
就在這時,楊廣的臉色突然一變,大喊道:“不想死,你就快過來----”
嚴公公沒有猶豫,向着楊廣的方向就地一滾。
與此同時,那顆米粒突然爆發出一束詭異的藍光,瞬間照亮了整個密室。密室的牆壁在藍光的照射下開始發生變化,嚴絲合縫的石壁上慢慢出現縫隙,接着出現了一個二米多高的大門,大門的四周雕龍刻鳳,正中間卻雕着一隻虎頭鹿尾豹身模樣的動物,那動物身體圓潤,四肢壯碩,雙眼發出油綠色的詭光。
看到大門上的那隻怪獸,楊廣沖着嚴公公急喊了一聲:
“不要看它的眼睛----”
可惜他喊得有點晚了,嚴公公雙眼直勾勾的盯着那隻怪獸,雙腳不受控制的往大門方向走去。
此時伸手去拉嚴公公已經來不及了。楊廣沒有猶豫,他揚手一甩,二道袖箭向着怪獸的雙眼射了過去。
楊廣的功力不錯,手起光落,二道袖箭不偏不倚正正插在怪獸雙眸的中心點上。
怪獸的雙眼暗淡下來,嚴公公的意識也恢複了。心有餘悸的說道:“這東西也太邪門了。”
嚴公公吃一塹長一智,頭扭到一邊不敢再往大門方向看。
楊廣卻走到大門口,用手摳了一下怪獸的雙眼。
那雙眼之中有一根青色的絲線,好像是從牆壁之中延伸過來的。
楊廣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摳之下,竟然硬生生把那雙眼睛從大門上拽了下來。怪獸沒了眼睛,大門便沒了機關。
推開大門,外面是一條筆直的甬道,甬道上每隔二三米便有一盞油燈。把整個甬道照得亮如白晝。。。。。。
“等----等----我----”嚴公公拖着軟綿綿的雙腿,半天才從密室裏冒出頭來。
“速度快點,一會兒讓人發現我們就麻煩了----”楊廣回頭沖着嚴公公喊道。
嚴公公也想快,可那雙腿軟得跟面條似的,哪裏快得了啊。他扶着甬道一旁的牆壁,一步一挪的走着。
兩人沒走多遠,密閉的甬道之中突然出現一扇大門。大門出現得很詭異,悄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