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飯菜做得真好吃,甯遠你别光看着我,你也吃啊!”楊廣一邊說一邊給甯遠夾了一塊兔肉。
甯遠平日裏很少吃肉,桌上的肉食都是給楊廣準備的。她夾起碗裏的那塊兔肉輕輕咬了一口,竟然吃得格外的香甜。
“中午沒吃飯嗎?”吃過飯之後,甯遠公主問道。
“第一天過去當值,能有人送去口吃的就不錯了,奴才們的飯菜哪能跟你們這些主子比。”楊廣喝了口甯遠公主遞過來的老君眉之後說道。
進宮以來楊廣沒把自己當奴才,甯遠公主也沒跟他擺主子的架子,兩人都忽略了他的太監身份。
甯遠公主想了一下之後說道:“明天我去皇帝哥哥那裏求一求,把你要回來吧。”
楊廣沒有一絲猶豫,直接搖頭拒絕道:“還是算了吧,你要是不去要的話,過兩天他忘了我,我在下面疏通一下關系就回來了,你要是去了,他惦記上我就麻煩了。”
陳叔寶的脾氣秉性,甯遠公主還是了解一點的,她心裏明白楊廣說得是對的,也就沒再堅持。
“你早點休息吧,明天一早還要去刑房,明日中午我讓初晴給你送飯---”
“好----”
回到房間,楊廣細細思量了一下拯救沈滄海的利弊,最後決定暫且靜觀其變。
晚上還有事情要做,他早早歇息下了。
人是有生物鍾的,夜半子時,他準時睜開了眼。
“夜禦十女,說得挺容易,可身體受不了啊,但若是不做的話豈不是失信于陳叔寶?”楊廣磨磨蹭蹭穿好了衣服,踏上征程。
累----真的很累----腰酸背痛,隻是腿沒抽筋。
“跑路也是個體力活,這幫美女們的寝宮相距太遠,腿都快被跑折了----”楊廣一邊嘟囔着一邊往安甯宮走去。
此時天色已經蒙蒙亮,楊廣太累了也就忘了遮掩自己的行藏。
“站住----什麽人?”負責巡邏的侍衛嗖的一下子站到了他的面前。
“大哥,你們可不可以不要這麽敬業?”晉王楊廣一邊嘟囔着一邊從懷裏掏出内侍的腰牌。
看到晉王楊廣的腰牌,這幫人以爲他是皇帝跟前伺候的不敢怠慢,慌忙讓出路來。
在宮裏遊蕩久了,楊廣知道這幫人的底細,跟他們客氣道:“在下今日公務在身,不便久留,他日得閑定當請各位喝杯水酒----”
說完掏出一把碎銀遞了出去。
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就是在禮尚往來間拉近的。
見楊廣如此識趣。幾名巡夜的侍衛也沒客氣,一人拿了一塊碎銀散去了。
看着幾個人的背影,楊廣暗暗思量:“這錢真不扛花,我得想點門路賺點錢了-----”
被幾名侍衛耽擱了一會兒,天色漸亮,此時再回安甯宮休息已經來不及了。早飯沒吃楊廣就趕到了刑房。
“蔣大哥----”楊廣含糊着喊了一聲。
“嗓子好點了?”蔣興随口問了一句。
“好多了----前段日子嗓子裏面腫了了,昨晚回去喝了點藥,能說話了。”楊廣點頭答道。
“裏面的人怎麽樣了?”辦理交接的時候,楊廣問了一句。
蔣興低聲道:“昨天半夜醒過來一會兒,跟死了娘似的哭了一陣兒之後又迷糊過去了,你離他遠點,三天沒吃沒喝了不定什麽時候死過去了,小心沾一身騷。”
“宮裏像蔣大哥這麽熱心的人不多,小弟在此謝過了。”
對于蔣興的叮囑,楊廣誠心實意的領了情。
蔣興走後,楊廣進地牢看了一遍,沈滄海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地牢的大門,嚇了楊廣一跳。
“你醒了?那個什麽----那個我的早飯也沒吃,所以沒東西給你吃----”
沈滄海看楊廣的熱切眼神讓他誤以爲在等自己給他送飯呢。
“我想讓你去國師府幫我看看----”沈滄海沉聲說道。
“我出不去----”楊廣一口拒絕道。
“你出得去,你能混進來就能混出去----”沈滄海非常肯定的說道。
這話讓楊廣心裏一驚。
“你說什麽呢?”他裝傻道。
“我說什麽你心裏明白,要是皇上知道自己宮裏混入一個假太監,他會怎麽處置,我想你比我清楚。”沈滄海要挾道。
“你是如何看出來的?”楊廣沒有被他的話吓到,卻非常好奇。
“沈中的醫術是我教的-------”
沈滄海一句話,讓楊廣對他的态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沈大人你有什麽要求盡管提,但凡我能幫上忙的,我義不容辭。”
“我隻想讓你去國師府看看,若是我的家人還都安全的話請幫我捎個話給我大兒子沈浩南。”沈滄海低聲說道。
“什麽話?”楊廣問道。
“平台南,日落西,闌珊處,老君眉-----”沈滄海說道。
“什麽意思?”楊廣沒聽懂。
“想活命就少問這麽多爲什麽,你隻要把話帶到了少不了你的好處---”沈滄海臉色冰冷的說道。
“求人辦事就這個态度-----”楊廣忿忿不平的說道。
“我教你個方法,讓你變成天閹,以後你就不用怕皇上抓你了。”沈滄海打了一個巴掌給他一個甜棗。
不想楊廣一口拒絕了:“不需要----”
送禮沒送到點上,被嫌棄了。
沈滄海怕楊廣不幫自己辦事,低聲問道:“你想要什麽盡管提,幫我辦成了這事,我把女兒指給你爲妻。”
沈滄海下得的本錢不可謂不大,可這都不是楊廣想在他身上榨取的東西。
“我聽說你手裏握着大陳的命脈,你能告訴我是什麽嗎?”楊廣開門見山問道。
“我告訴你,你就幫我去送信嗎?”沈滄海問道。
“是的,我這人說話算話,你隻要告訴我,我就幫你,絕不反悔。”
楊廣是沈滄海唯一的希望,他沒有猶豫直接說道:“這事說起來也不算是個秘密,很多人都知道,大陳的軍隊沒有表面看起來這麽少,很多都隐藏在暗處,掌握在我的手裏。”
“嚴總管天天逼問你的也是這個吧?”楊廣恍然道。
“是的,我一日不說出令牌的所在,嚴鬼就一日不敢動我的家人,隻要我還有口氣在他就别想得逞-----”沈滄海憤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