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敬天搖了搖頭:“張貴妃是陳國主心尖上的人,把她抓回來影響太大。”
“心尖上的人------”智明想到張貴妃房裏的那個人忍不住呵呵一笑。
張貴妃就住在南安寺外面,可作爲挂單和尚想去接近張貴妃很難,房裏還有個見不得光的人,想迷暈了她弄點血出來就更難了。
“你想把貴妃通奸這事捅出去?”公孫敬天詫異的問道。
“不錯,貴妃娘娘我們不敢動,可她若被陳國主厭棄的話,事情就好辦多了----”智明陰陰笑道。
“張貴妃的禅院靠近都很困難,你還想抓奸,大師的想法在下佩服,卻不敢苟同。”公孫敬天對于智明的想法非常不贊同。
“錢能通神-----”智明大師胸有成竹的笑道。
錢确實能通神。
金錢開道,智明沒幾天便撬開了幾名侍衛的嘴。把張貴妃的生活作息摸了個一清二楚。
一個光頭親自去捉奸,這事說出來有點詭異,智明清楚這一點,所以他不能親自動手。
摸清楚晉王楊廣和張麗華的行動軌迹之後,他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可以讓張麗華永無翻身之地的人——陳叔寶。
張麗華留在南安寺靜修,這對宮裏所有女人來說都是一件擊掌相賀的事情。所有表面的矛盾和沖突都歸于了平靜,每個人都把精力放在了誘惑陳叔寶的身上。
左擁右抱,鮑魚魚翅吃多了也會膩。
就在陳叔寶想起張麗華之際,南安寺負責警戒的侍衛送來了張麗華的消息。
“貴妃娘娘病重?什麽時候的事情?怎麽現在才遞過消息來?”陳叔寶心焦氣躁的質問道。
“娘娘怕皇上擔心,拘着奴才們不讓我們回來亂說。”侍衛汪洋低聲答道。
“什麽病?”陳叔寶問道。
“奴才們也不清楚,娘娘一個人關在房間裏,聽任娟說娘娘身體不好,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覺,白天也很少出門,還不讓奴才們靠近----”汪洋答道。
“可有請太醫?”陳叔寶又問道。
“沒有----娘娘不讓請,看着精神還好,就是不太愛說話,常常一個人盯着一個地方發笑,瞅着讓人害怕----”汪洋答道。
“你回來的事貴妃娘娘知道嗎?”陳叔寶追問道。
“奴才是偷着跑回來的----”汪洋的頭低了又低。
“速傳太醫,随寡人前往南安寺----”
智明選的時間剛剛好,陳叔寶帶人趕到南安寺的時候,已經是夜半三更,張麗華和晉王楊廣剛剛歇下。
外面很吵,燈光搖曳,張麗華推了晉王楊廣一下。
“外面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
“陳叔寶過來抓我來了吧?”晉王楊廣調笑道。
真的是陳叔寶,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一陣急匆匆的腳步朝着張麗華的房間走來。隐約間還能聽到呼喚貴妃娘娘的聲音,他的臉色一變,有點慌不擇路。狗急了會跳牆,晉王急了會爬房頂。
危急時刻他的反應很快,地上的衣物一掃,一個健步沖上了房梁。
“砰---砰---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驚得張麗華說不出話來。
“麗華----麗華---寡人來看你了,開開門----”
擡頭看看房梁上的晉王,張麗華恍若初醒一般應了一聲:
“你且等等,我穿件衣裳馬上開門-----”
仔細收拾了一下地上的衣物,張麗華腿腳酸軟着走到了門口。
看清陳叔寶和他身後的那群人,張麗華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皇-----皇上----你怎麽夜半三更過來了----”
張麗華的臉色潮紅,身子看起來有氣無力的樣子,坐實了汪洋的密報。
“貴妃,你病了爲什麽不派人知會寡人一聲?”陳叔寶非常焦急的問道,眼底的那份關切溢于言表。
“臣妾沒有生病啊?你聽誰說的?”張麗華被陳叔寶說懵了。
以爲張麗華還想隐瞞自己的病情,陳叔寶沒再追問下去,而是轉頭對着身後的太醫說道:“進來給貴妃把把脈,有病治病,沒病求個平安-----”
太醫都帶來了,張麗華看着門外那群太醫,心思秒轉,眼神隐晦的看向房頂。房梁很粗,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人影。她的心略微定了定。
“皇上有心了------”張麗華臉色漸漸趨于平靜,
“娘娘身子有點弱,進補一下即可----”趙太醫仔細把完脈之後說道。
“娘娘身子虧空得厲害,确實需要進補----”陳太醫說道。
“娘娘,你有沒有頭暈眼花的症狀?”童太醫另辟蹊徑問道。
張貴妃很配合:“連吃幾日素齋,想來身子虧空了些,偶爾有時會頭暈眼花。”
在宮裏混的這些太醫都是人精,查出張貴妃的問題他們也不敢說。
“皇上,這裏環境不好,盡早帶娘娘回宮吧----”有人隐晦的提議道。
陳叔寶也想早點帶張麗華回宮,他把目光投向張麗華。
意識到陳叔寶這次過來肯定有人告密,張麗華也不再堅持。她點了點頭:“今夜就走吧-----”
走,不是智明大師的目的。
一切收拾妥當之際,房頂突然傳來一陣叮當作響聲。
聽到這個聲音,張麗華的臉色發白,腿肚子開始轉筋。
“皇上----皇上----我怕-----”她拉着陳叔寶不肯撒手。
陳叔寶沒有懷疑張麗華,他安慰道:“不用怕,讓侍衛上去看看,寡人帶了這麽多人來,一兩個刺客不在話下。”
很快前去探查的人回來了,手裏拿了套男子的亵衣。
“房頂沒人,隻撿到這身衣服----”
陳叔寶心裏有點狐疑,他面色陰沉着,看向張麗華:“你有什麽話說?”
“皇上是在懷疑臣妾跟别人有苟且嗎?”張麗華強忍着内心的驚懼回問道。
陳叔寶确實覺得張麗華有問題,但這隻是一種男人的直覺,沒有任何證據。
陳叔寶臉色陰沉沒有說話,張麗華勉強笑了一下:“禅院外面戒備森嚴,臣妾自從來了南安寺出門的次數屈指可數,跟外人觸的機會更是少之又少,皇上的懷疑來得有點莫名其妙。”
陳叔寶沒做任何表态,他轉身喊道:“把任娟帶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