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氏的提議甚合獨孤皇後的心意,她點了點頭道:“如此也好,本宮也很好奇你們日常是怎麽過日子的。”
二品官員的宅子其實也不小,裏面庭院很多,一個套一個,隻是很多被荒廢了。
四下走了一會兒之後,獨孤皇後說道:“阿摐的美人,良娣都住在哪裏?你帶我過去看看。”
“王爺隻養了三四個良娣,府裏沒有美人。”箫氏回答道。
“哦,平日裏阿摐對她們如何,有沒有因爲她們而忽略了你?”獨孤皇後問道。
箫氏微微歎了口氣道:“這些良娣說起來也是個苦命的,都是王爺在街上救回來的孤苦伶仃的女子,做人都還厚道,王爺雖說給了她們良娣的名分卻從不去她們院子裏過夜,府裏人丁單薄,母後不會因此怪妾身善妒吧?”
“怎麽會呢,作爲女子就該像你這樣強勢一些,男子撚三掂四的像個什麽話。”獨孤皇後正色道。
“太子殿下府裏美人、良娣多,孩子也多,王爺時常羨慕------”箫氏喏喏的說道。
聽了此話,獨孤皇後橫眉一掃問道:“怎麽阿摐也有學太子,也有廣聚美人之心?”
“不-----不是-----,”箫氏慌忙解釋道:“王爺羨慕的是他的孩子多,他長長感歎自己要是再多幾個孩子家裏就熱鬧了,可妾身的身子不争氣,生了兩個就再沒動靜了。”
“你可得看緊了,不能因爲孩子的問題讓阿摐去沾了别的女人。”獨孤皇後提醒道。
“王爺日常忙得很,就是妾身的院子他都很少進,哪裏還有閑工夫去找别的女人,去年倒是有一個想倒貼進來的,人長得也很漂亮,妾身有心幫王爺收下,可沒等妾身答應下來,就被王爺給回絕了。”箫氏一臉怅然的說道,仿佛真的很遺憾一樣。
“誰家的女兒這麽沒羞沒臊,竟然想倒貼?”獨孤皇後好奇的問道。
“雲禦史的大女兒雲昭訓,去年妾身和王爺去鄉下的時候正巧碰上她遇險,王爺好心救了她,當時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不想幾天之後雲家托人來說雲家小姐看上我家王爺了,說想進府做個美人-----”箫氏緩緩的回答道。
這話讓獨孤皇後的心裏微微一動,不露聲色的看着箫氏問道:“你是不是記錯了?雲家大女兒據說可是個天仙樣的人物怎麽可能願意屈身做妾呢?”
“母後,妾身對此也很好奇,隻是當時過來說合的人确實是這麽說的,想來她是看上王爺的容貌或者地位了吧。”
“雲昭訓——果然是個有心機的------”獨孤皇後低語道。
“母後誤會了,那雲家小姐妾身見過,是個天真無邪的女子,甚是可愛。”箫氏心無芥蒂的說道。
“你和阿摐都是心善之人,不曉得人心險惡,如今那雲家小姐快成太子的側妃了。”
獨孤皇後的話仿佛吓到箫氏了一般,她吃驚的捂住了自己的小嘴,結結巴巴的問道:“母後------你---你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獨孤皇面帶郁色說道:“怎麽不是真的?本宮和你父皇剛從太子府那邊過來,如今百官都在他府裏慶賀着呢。”
“這-----這真是喜事,該慶賀慶賀。”箫氏幹巴巴的說道。
“也不是什麽好事,你不用說得這麽勉強。”獨孤皇後冷冷的看了箫氏一眼說道。
箫氏仿佛沒有看出獨孤皇後對那雲家小姐的不喜,她解釋道:“母後,你不要誤會,妾身真是在替那雲家小姐高興,隻是私心裏也有點替我家王爺覺得可惜。”
“以後勿要在本宮面前提及雲家小姐,本宮不喜。”說完這話獨孤皇後轉身走進了一處收拾得還算齊整的院落,裏面有一處琴房,獨孤皇後走了進去。
“琴是好琴,隻是落了灰塵,不知這處院子是誰的?”獨孤皇後問道。
箫氏慌忙答道:“這原來是樂師們住的宅院,隻是王爺平素裏不喜這些,妾身自作主張把他們放了出去,平日裏妾身無事的時候過來坐坐,這幾天忙着收拾庭院的事情,忘記打掃這裏了。”
楊廣的一言一行,所思所爲都甚合獨孤皇後的心意,她漫不經心的走到古琴旁用手随意撥弄了兩下道:“琴瑟隻可怡情不可沉溺,你解散樂師的做法是對的。”
閑聊之間,隋文帝面帶喜色拉着晉王楊廣找了過來。
“何事讓你們父子兩個笑成這樣?”獨孤皇後問道。
“母後,兒臣打敗了父皇-------”晉王楊廣略有得色的說道。
“嗯,不愧是寡人的兒子,後繼有人了!”隋文帝開懷大笑道。
“父皇過獎了,兒臣知道父皇今天沒有盡全力,給兒臣留了面子。”晉王楊廣恭敬的說道。
隋文帝楊堅聽了這話,心裏覺得非常受用。心裏高興臉上便露了出來。
“今天咱們爺倆喝一杯-------”楊堅像個普通人家的老爺子一樣對着楊廣吩咐道。
沒過多久,酒席擺下,獨孤皇後的臉卻陰沉了下來。
飯菜品種倒是挺多,也很精緻,隻是量有點太少了。
“阿摐,這點飯菜僅夠本宮一個人吃的,你當是喂貓呢?”獨孤皇後寒着臉質問道。
楊廣慌忙陪笑道:“母後,您不要介懷量少,飯菜的品種很多,一樣吃一點也就吃飽了。”
“大家吃個熱鬧罷了,你計較這飯量做什麽?實在吃不飽咱回宮去吃。”楊堅在旁邊打圓場道。
“你們平時也這麽吃嗎?”獨孤皇後不依不饒的問道。
“我們平時一般都是三素一葷,按個人的飯量做菜,沒有這麽多品種。”箫氏讪讪的說道。
晉王楊廣慌忙維護道:“這事都怪兒臣沒交代清楚,跟箫氏沒關系。”
“父皇母後你們先用飯菜,妾身這就去廚房吩咐加菜。”
箫氏嘴上這麽說,腳卻沒急着動,隻是站在獨孤皇後身後殷勤的給獨孤皇後布着各色菜肴。
“飯菜不必再加了,你們這日子過得真讓本宮和你父皇開眼了。”獨孤皇後笑道。
一邊吃一邊聊,隋文帝楊堅不經意間談起西北突厥頻繁騷擾大隋邊境的事情來。
“阿摐,你對西北突厥屢犯我大隋邊境是如何看的?”
晉王楊廣認真想了一下之後說道:“突厥前些年在他缽可汗的帶領下有了長足的發展,學會了漢人的耕作也懂得了軍械制作,要是不及時打散他們任由他們發展的話,将來必将成爲我們大隋的心腹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