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繡帳中,葉飛求見,賈诩侍立一側。葉飛請辭,張繡說道:“倘若曹兵再來,該如何是好?”
葉飛說道:“我留着周倉、呂玲绮二将領兵三千在宛城外二十裏處的魯山安營紮寨,與宛城結爲掎角之勢。”
張繡說道:“如此甚好。”
張繡置酒給葉飛踐行,酒席之上,老少鹹集。唯獨不見荊克與浪沙二人。張繡有點奇怪,并未在意,葉飛心裏卻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席散之後,葉飛收拾行李,止帶典韋、鄒燕二人随行。令周倉、呂玲绮二将領兵三千駐紮在魯山,與張繡宛城駐紮的部隊遙相呼應,成掎角之勢。令陳蘭、成紀、張牛角、廖化、裴元紹等領兵駐紮在淮南。
清風山,亂草墳,一截斷碑露出地表,一個蒙面黑衣人,背身站立,腰懸長劍,他面目瘦削,棱角分明,中等身材,一顆黑痣鑲嵌在嘴角處若隐若現。
他的身後很快現出兩個劍客的身影,正是浪沙與荊克二人。
荊克說道:“王師傅,葉飛随軍駐紮在宛城,剛與張繡的嬸娘成了親,馬上要回西涼了,我們礙于張繡情面,不敢私自下手,特來請教師傅。”
王越轉身,一道陰鹫的眼神迅速掃過二人的臉,沉聲說道:“爲師自有安排,你們趕緊回去,不要暴露了行蹤。”
浪沙說道:“要不要我們與師傅同去?”
王越擺了擺手,說道:“不必了。葉飛是罕見的對手,我不想以多取勝,勝之不武。”
浪沙與荊克敗退,王越也随即披挂上馬,提着重劍,飛驟骅骝往宛城而來。
葉飛帶着鄒燕,與典韋并馬而行。看看離城三十裏處,出現一道峽谷。
峽谷内植被原始,石崖峻秀,飛瀑流泉,清水潺潺,古藤環繞。環境甚爲清雅。
葉飛感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信步走入峽谷,兩邊溪流湍急入耳,清澈見底,微風徐來,水波難興,令人的心情也放松了很多,馬背上的鄒燕更是發出尖叫之聲,恢複了少女般的純真和浪漫。
走出峽口,又見一道險峰,橫亘于前,如天塹一般。
葉飛等人随着馬步,走上山來,走到山腰附近,隻見一個黑衣男子,如一尊佛像,矗立在那裏,巍然不動。
他手上拿的寶劍,長達五尺三寸,寒光紮眼,令人望而生畏。
“葉飛,我們又見面了。”黑衣男子扯下面紗,露出一張瘦削的臉,嘴角處一顆黑痣格外顯眼。
“王越,怎麽是你?”
“葉飛,還記得我們在番邦境内的那場比試嗎?”
“記得。”葉飛淡定說道。
王越說道:“那一次,我們不分勝負,回去之後,我潛心研究破解你的招數。”
“哦……”葉飛饒有興緻地看了一眼王越說道:“那麽你找到破解我方法了嗎?”
王越說道:“實踐出真知,能不能擊敗你,要等打赢了才知道!”
“你身爲‘帝師’,堂堂劍神,卻爲了區區錢财,助纣爲虐,不覺得自己令人鄙夷嗎?”葉飛瞪了一眼王越,冷聲說道。
王越哈哈大笑道:“我幫左賢王不是爲了錢财,憑我的本事,需要依靠别人的施舍嗎?我早就看中你了,我想找一個對手,成爲一生的敵人,獨孤求敗那種感覺太難受了……”
葉飛愕然笑道:“如今天下大亂,你不思報效國家,卻整天想着跟人比劍逞能,你這樣的人即便打遍天下無敵手了!你做人活着的意義又在哪裏?”
王越怒斥葉飛道:“你少給我講大道理了,每個人選擇的路不同,何必強人所難呢?今天,你是不打也要打!一直等到我們分出勝負爲止!”
典韋大怒,一躍下馬,舞動雙鐵戟步行出戰,王越冷笑一聲,重劍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斜砍典韋腰腹位置,典韋慌忙回戟一封,那劍卻換了一個角度,直刺下颚而來。
典韋大驚而退,葉飛一躍而上,與王越近戰了半個多時辰,難分難解,典韋幾次殺入進去,要與葉飛并肩作戰,都被王越的寶劍控制在三米區域之外,攻不進去,也就幫不上什麽忙,典韋摸着後腦勺,尴尬得站在一邊,看向鄒燕時,隻見她螓首蹙額,顯出焦急的樣子。
王越的速度越來越快,劍光一閃,便有數十道劍氣席卷過來,将上方的氣流也攜裹在他的劍氣之中,恍若泰山壓頂,給對手綿綿不絕的壓迫之感。
葉飛也是以快打快,以刀對劍,不落下風。又鬥了十幾分鍾,王越忽然虛晃一劍跳出戰圈,靜氣凝神,猛然身形抖動,口中念念有詞:
“萬劍歸宗!起!”
刹那間天荒地暗,狂風呼嘯,撲面而來,勁風吹得葉飛等人睜不開眼睛,恍惚之中,隻感覺天崩地裂,飛沙走石。
刹那間,萬道金光彙聚成劍氣,席卷過來分刺葉飛渾身二十四個穴位,葉飛以退爲進,将寶刀舞地遍體梨花,抵抗着奔騰呼嘯而至的陣陣的劍流。
時間還在分秒流失,眼看黃昏将至,葉飛腹中饑渴,猛然一刀架住王越的劍說道:“時候不早了,我還有急事,如果閣下有興趣,我們約個時間地點再決鬥如何?”
王越冷哼一聲,收劍回鞘,走不出幾步,忽然轉身看向葉飛,冷聲道:“葉飛,我們還沒有分出勝負,我随時會來找你的。”
望着王越飄然而去的背影,葉飛蹙眉呆望良久。葉飛等人連夜趕路,在日出之前,到了西涼境内,将小妾鄒燕與衆人介紹了,安排她去歇息了。然後信步走進了雲祿的閨房。
閨房之中,雲祿在幾個郎中和丫鬟的照料下,面轉紅潤,背脊上的瘡口已經愈合了。
葉飛看向雲祿,雲祿看向葉飛,兩人都沒有說話,一情意都不在不言之中。
半晌,葉飛說道:“雲祿,我記着我們的婚約,特地在元宵節前夜,趕了回來。”
馬雲祿說道:“這是雲兒今天收到的最大的禮物了。”
葉飛伸出了手,雲祿很自然地撲進了葉飛懷中,葉飛輕柔地伸出手指,将她的秀發撥正。
馬雲祿說道:“我想等我們結婚之後,借着新婚蜜月之期,外出尋找文姬的下落。”
葉飛也同意了。
馬超求見葉飛,兩人舉杯痛飲。元宵節就在明天晚上,但是葉飛卻沒看到馬家的動靜,來個大紅燈籠都看不到,便問道:“孟起,怎麽不見嫂子韓英呢?”
馬超歎道:“别提了,韓遂不同意這門婚事,将英子許配給了閻行,我和英子都沒有辦法,因爲煩躁,特地找你喝酒。”
葉飛說道:“喝酒不能解決問題,必須找到韓遂,讓他知道閻行的險惡用心,趁早放棄了這麽親事,将英子轉嫁給你。”
馬超說道;“你和雲祿大婚在即,千萬不要因爲我的事,鬧得不開心了,等你們結婚了,再說。”
葉飛說道:“都說好了一起結婚,怎麽能讓我先結呢?我這就去找韓遂,要求他把韓英嫁給你。”
馬超動容說道:“兄弟,你的心意我心領了,但是我不想因爲我的事,耽誤了你和我四妹雲兒的婚事。”
葉飛拍着馬超肩膀道:“是兄弟的,不要多說,我一定要幫你要回來你想要的東西!”
葉飛喝完最後一杯酒,倏然轉身,便向韓遂營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