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說道:“我正是來找你,跟我一起去見袁紹,當面對質,也好洗刷我淫賊的罪名。”
雖然生性風流,但被人污蔑罵做淫賊,葉飛也是不能接受的。
衛風說道:“如果我不同意跟你去呢?”
葉飛冷聲笑道:“那麽你寶兒兒子的左手手掌也保不住了!”
言猶未了,葉飛一個交錯步,便閃在了衛凱身後,一把利刃剛好放在了衛凱左手的手背之上!
“放開二公子!”衆家丁齊聲喊道,紛紛亮出兵器,刀槍劍戟,閃閃發光。
一場激戰,一觸即發!
卻見葉飛厲叱道:“都給我退後幾步!否則你們公子的左手就保不住了!”
衆家丁面面相觑,不敢近前,被葉飛一聲喝止,不約而同往後倒退了幾步,頓時摔倒幾個人,又見典韋倒提雙鐵戟,蓄勢待發的樣子,這些家丁就更不敢輕舉妄動了!
“且慢!”
衛風咬了咬牙,定了定神,看着葉飛的利刃,點了點頭:“我跟你去,不要傷害我的兒子。”
葉飛咧嘴一笑,收回利刃,也不怕他耍賴,這麽近的距離想要傷害一個人,對葉飛來說,易如反掌。
葉飛笑謂衛風道:“衛老爺子,你不用擔心,隻要你乖乖地跟我走這一遭,我會讓你不虛此行的,呵呵……”
衛風閃動着驚詫的眸子,怔怔說道:“哦,哦……”
信都境内,袁紹府邸。
劉氏一手點着煤燈,一手拿着個青銅大碗,碗口向外噗呲冒着熱氣,香氣撲鼻,原來是一碗剛剛出鍋的雞湯。
劉氏小心翼翼,一步三回頭,順着陰暗的台階,拾級而下。眼前出現一座座木闌珊圍成的地牢,隻見甄宓披頭散發坐于牢中,兩眼通紅,像是剛剛哭過。
劉氏近前,将雞湯遞給了甄宓,甄宓顧不得淑女形象,接過雞湯,狼吞虎咽起來,連些汁液都舍不得送下,吃個精光,感覺身子頓時暖和起來。
不自覺擡起頭來,仔細打量着劉氏,這是一個年級在三十開外的中年婦女,額頭上也有些皺紋了,但是身材還是顯得婀娜多姿,想來年輕時候,而是一個大美女。
甄宓用感激的眼神看着劉氏:“謝謝……”
劉氏近前,用衣袖撥開遮蓋在甄宓眼前的秀發,露出一張雖略顯憔悴卻精緻秀美的鵝蛋臉。
“甄姑娘,你不用害怕,我是袁熙的正氏,叫我袁夫人便好,我是特地來看望你的。”劉氏說道。
甄宓忽然激動起來,一把抓住了劉氏的手,祈求道:“救我出去,我是被冤枉的。”
劉氏說道:“我也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但是證人都死了,已經死無對證,我丈夫一意孤行,我也沒有辦法,不過我每天都會來這裏看望甄姑娘,給甄姑娘帶些好吃的,希望甄姑娘能夠熬過去。”
甄宓放開了她的手,珠淚紛紛道:“我被關押這許久,都沒人看望我,你是第一個,所以我想求你一件事情。”
“甄姑娘請說。”劉氏看向甄宓,順便又用衣袖把甄宓臉頰上的淚珠拂去。
“我爹爹知道我的事,舊病複發,卧床不起,你有機會寫信給他,告訴爹地,女兒是被人冤枉的,女兒是清白的。”甄宓說道。
劉氏抹着眼淚說道:“到處都是袁家的人,想送信出去,是很難的,不過我會盡量幫你試一試,希望你父親甄大人吉人自有天相。”
甄宓又問:“可有葉飛的消息?”
劉氏愕然道:“甄姑娘心腸太好,都自身難保了,還在記挂着那個淫賊的安危?”
甄宓說道:“不,他不是淫賊,他也是被袁熙陷害的人,和我一樣,所以我也同情他,希望出去給他作證。”
劉氏歎了口氣,拿起空碗,朝地牢外面走去。
外面風輕雲淡,旌旗飄飄。袁紹伫立中軍大帳之中,論功行賞,顔良、文醜、鞠義等将平定幽州之亂有功,都受到了袁紹的褒獎,和大量财務的進賬,那些籌謀劃策的謀士也得到了相似的獎勵,皆大歡喜。
郭圖又提起漢獻帝一事,袁紹令心腹愛将韓猛領禁軍數百将大廂房守備了起來。
那韓猛乃是袁紹麾下大将,論武藝僅次于顔良、文醜與張郃、高覽不相伯仲。此人領兵指揮能力一般,但驕傲自大,作戰果敢,深得袁紹和袁熙的喜愛。
此時,探子飛報:葉飛劫持着衛風、衛凱,來見主公,說有重要事情相告。
袁紹令人放葉飛等人入内,又忽然令衆将葉飛等人圍了起來,各個握緊刀鞘,嚴陣以待。
隻見葉飛押着衛風,典韋押着衛凱,走近前來。
袁紹大怒道:“葉飛,我找你好苦,你竟然自投羅網?”
葉飛說道:“袁本初,我今天不是來和你厮殺的,我是來告訴你一些真相的。”
“什麽真相?難道你不是淫賊嗎?”袁紹怒目而視葉飛。
葉飛淡定說道:“真相是什麽,問問他便可!”
随着葉飛手指的方向,大家都看到了衛風,袁熙見了,一下子糾結起來,如果讓衛風把事情都抖出來,自己就完蛋了。
便搶前一步,說道:“我認爲衛風不是袁家的人,所以他的證詞不足采信!”
袁紹揮了揮手,示意袁熙退下,說道:“既然人都在這裏了,當面對質個清楚也好!”
衛風便把自己如何通過郭圖大人與袁熙結識,如何與袁熙合作下毒藥暗害弟弟袁尚和甄姑娘之事,都說了出來,他不能不說,二公子的命還在典韋手上呢,隻要說一句謊話,讓葉飛或者典韋知道,二公子的命就保不住了!
袁熙聞言大驚失色,忽然伸手一指衛風說道:“我不認識你,你不要惡語賊贓!”
衛風說道:“事已至此,公子還是承讓了吧?”
“不!”袁熙急得直跺腳,忽然上去抓住了袁紹的衣袖,激烈抖動起來道:“父帥,孩兒是被冤枉的,葉飛是淫賊,仗着武勇,逼迫衛風做的假供詞。”
“哼!”袁紹一把甩開袁熙,怒叱道:“我沒有你這種狼心狗肺的孩子!”
“父帥,父帥,我,我……”袁熙緊緊抓住袁紹衣袖不放,袁紹大怒,啪啪兩記耳光扇了過去,袁熙一跤摔倒,坐在地上,呆若木雞。
袁紹随即召開家庭臨時大會,袁家上下老小,凡是能走路的,都出席了這次大會。
大會上,袁紹嚴厲斥責袁熙的行爲,并令人将袁熙關押了起來,柔兒也被關押在甄宓的牢中,順便将甄宓給放了出來。郭圖也受到了降級處理,職務由谏議大夫降爲了司空祭酒,并罰沒錢财兩千貫。至于衛風,不是袁家的人。袁紹就交給葉飛處置了。
葉飛念在衛風、衛凱檢舉有功的份上,就以陳留太守的身份抄了他們的家,全部家當充公,全部家丁、丫鬟解散,并将父子二人驅逐出境,有生之年不可以踏足陳留半步。
衛風、衛凱收拾行李,連夜搬走了。
葉飛又跪求袁紹将甄姑娘賞賜給自己,袁紹也同意了。袁譚說道“葉飛雖然檢舉有功,但是此人曾經傷害過父帥麾下戰将多人,正好将功抵過,所以沒有必要再将甄姑娘賞賜給葉飛,否則就太便宜這個小子了。”
袁紹想想也有道理,顧謂葉飛道:“我賞賜你些金銀财寶,你回去陳留好好享受去吧。甄姑娘是我袁家的人,等尚兒身體康複了,就讓他們完婚吧。”
“這……”葉飛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應對,如果硬要甄姑娘的話,恐怕會得罪更多的人,這就未免不太劃算了。
便蹙眉說道:“既然得不到甄姑娘,這些錢财,我也不想要了,就此别過,希望袁盟主好自爲之了!”
葉飛轉身走出門檻,來到外面的空曠之地,忽聽後面傳來一聲女人尖銳的叫聲:“葉壯士,請留步!”
葉飛轉身看向這個略顯憔悴,卻妩媚動人的美女。
“甄姑娘,怎麽是你?”
甄宓說道:“葉飛,你被人誤會了,我來給你證明。”
葉飛雙手一攤,輕松一笑道:“不用證明了,已經真相大白,水落石出了。”
甄宓忽然湊近葉飛身邊,呢喃着道:“葉壯士,你能帶我離開這裏嗎?”
葉飛心中暗喜,但又想到袁紹說過的話,淡淡一笑道“我也想帶你走,但是袁紹不同意,我也沒有辦法。你在這裏先待着,等時機成熟了,我自然會來接你。”
甄宓說道:“你要說話算話,記得過來接我。”話音剛落,甄宓意識到什麽,俏臉一紅,脈脈得看了葉飛幾眼,轉身提着裙踞,走開了,留下一陣淡淡的女人香氣,令葉飛魂牽夢繞,回憶無窮。
葉飛念念不舍地地看着甄宓的靓影消失,然後帶着典韋等人,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