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乓……
酒壺撞碎後,酒水四濺,碎片和米水濺灑到别人的身上、手上,也掉進了葉飛的嘴裏,葉飛喝了幾口酒,感覺精神爲之一振。心裏暗想道:既然吃了麻藥,渾身無力,幹脆喝醉了酒,稀釋一下麻藥的藥性,順便讓他們見識見識醉拳的厲害!
眼看,刀斧手又輪番攻上,葉飛操起酒壺,便砸了過去,一個刀斧手揮刀将酒壺砍碎,碎片剛好紮進他的額頭、鼻孔和眼睛,七竅流血而死。
此時,葉飛邊喝邊打,已處于半醉酒狀态,刀斧手趁機砍将進來,卻隻差了一點,就被他巧妙閃過。
葉飛甩開醉拳,左搖右晃,步步驚心,卻是有驚無險。刀斧手面面相觑,不敢近前來攻,從軍多年,他們沒見過這般打法。
一刻鍾不到的時間,統統放倒!葉飛也随即醉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三更過後,葉飛從一片喧嘩聲中醒來,此時麻藥的藥性已經過去。葉飛站立起來,從地上撿了一把刀,跑到外面一看,熊熊火光沖天而上,将長安城上空染成了一片绛紅色。
幸好沒睡過了頭,一切按原計劃進行之中!
火光中,喊聲震天,有人高喊:“馬騰、韓遂大軍殺進來了!”
李催、郭汜一邊召集軍士救火,一邊迎戰馬騰軍隊。場面亂成一片,一發而不可收拾。
未央宮外,喊殺連天,典韋、周倉引着數十人與魏臯數百人酣鬥在一起。
魏臯奮勇與典韋鬥了三十餘合,不分勝負。典韋看到魏臯後面李催、郭汜的援軍趕到,不敢戀戰,轉身往後門跑去。
周倉、雷公等人護着鸾駕以及一幹大臣也從後門跑了出去,魏臯率人追了上去,恰逢葉飛趕到,長刀一橫,攔住前面,魏臯舉刀便砍葉飛,葉飛揮刀來迎。
哐當一聲響亮,雙刀齊斷,各拿半截在手中。葉飛便棄刀,飛身近上,一個側踢正中魏臯肩頭,随即一個回旋踢将魏臯踹倒在地,搶了步卒的腰刀在手,且戰且走,追上了銮駕,與漢獻帝的馬車,并駕而行。
路上撞見西涼軍士,葉飛問道:“怎麽不見馬騰、韓遂?”
軍士說道:“馬、韓二位将軍看見城中火起,引衆殺進長安城,卻中了埋伏,大敗而走,我等都是逃散的士兵。”
葉飛又問:“李催、郭汜現在何處?”
軍士說道:“引兵追殺馬騰敗軍,還沒有回來。”
葉飛擺了擺手,軍士抱頭鼠竄去了。葉飛繼續保駕前行,趁着李催、郭汜大軍追擊馬騰敗軍之時,趕緊離開長安,往洛陽進發。一路上屍骨遍野,蘭草叢生,一片荒蕪景象,千裏之地,聽不到雞犬相聞的聲音,怎麽不令我生出幾分感慨呢?
原定計劃将漢獻帝護送去西涼,在那裏駐紮。但是葉飛覺得西涼不毛之地,并不适合長期居住,加上當地的氣候變化無常,不利于獻帝與百官的生活。權衡利弊之下,葉飛決定就近取道洛陽。
到地洛陽境内,又是一片滿目蒼夷的景色,城郭敗壞,寸草不生。
葉飛立在廢墟之中,看着零零落落走過的洛陽當地百姓,皆面有饑色。
漢獻帝私問左右道:“可有蜜水來喝?”
左右都說:“隻有血水,哪有蜜水啊。”漢獻帝聞之,低頭不語,淚盈疱袖。
周倉說道:“坐困于此,不能長久,不如去搜刮百姓食物,給陛下充饑。”
葉飛說道:“百姓皆面有饑色,自身難保。哪有多餘的糧草,不如再回去長安取些糧草,郿塢附近乃屯糧之所,估計會有糧草。”
典韋說道:“郿塢的軍糧早被我們放火燒地幹幹淨淨的了。”
“這可咱辦?”周倉急得抓耳饒腮。
葉飛說道:“諸位不用心焦,過不了幾天有人會主動送上糧食的。”
典韋、周倉及衆大臣聽了,都暗自發笑。
正笑間,侍中楊琦走到葉飛身邊,作揖道:“陛下有請葉太傅。”
葉飛走到帝駕身邊侍立,左右揭開簾子,漢獻帝露出半個腦袋對葉飛說道:“葉太傅,朕好餓……”
葉飛愕然片刻,心裏想到漢獻帝已将自己當做了救星,就連肚子餓了首先想到的也是我,心裏升騰起一股莫名的情愫,發誓無論如何要輔助漢獻帝成功稱帝,不再是寄人籬下的傀儡!
當下,葉飛重重抱拳說道:“爲今之計,隻有先把戰馬殺了,生一把火來,烤着吃,以解燃眉之急,過不了幾天定會有糧草送到。”
衆人一聽,又是啞然失笑:這年頭還有誰會雪中送炭?落井下石的反而比比皆是!
漢獻帝眼中卻放出光來:“以後都會有肉可以吃嗎?”
葉飛說道:“請陛下放心,以後不但有肉吃,還有酒喝。”
葉飛即刻安排下人殺了兩匹馬,在廢墟中撿了一口破鍋,用火點着了,烤起馬肉來,清新撲鼻,葉飛将烤熟的馬肉和着一些湯水,畢恭畢敬地拿給獻帝先喝,然後依次盛給大臣吃,由于盛肉的器皿有限,就是幾個破罐子,鏽迹斑斑,卻能勉強使用,衆大臣用過了,葉飛再讓弟兄們也一起喝。
足足吃了兩匹戰馬,才算喂飽了衆人,但是戰馬的數量極其有限了,吃了這一頓就沒有下一頓了,但是葉飛已經有了自己的安排。
待得将士們吃飽了以後,葉飛說道:“由于獻帝的金鸾駕在此,附近的蟊賊早就聞風而動,晚上東南風甚緊,我料定附近的草寇定來劫駕,所以我安排你們在草寇來犯之前,設好伏擊,将這夥草寇一舉消滅。這些草寇從附近百姓搜刮了大量的錢糧,正好拿來爲我們享用,所以我說今晚會有糧草主動送上門來。”
衆人一聽,都歡呼雀躍起來:“若果真如葉太傅所料,我們便一切聽從葉太傅的安排。”
現在戰馬隻剩下三匹了,一匹是漢獻帝所乘的汗血寶馬,一匹是太尉楊彪所乘的黃骢馬,另一匹是侍中楊琦說乘的大宛良駒,其餘大臣都是步行,所以行動緩慢,折騰了幾天,才從長安逃到了洛陽。
葉飛安排一部分人在廢墟上臨時搭建宮殿,以供漢獻帝、伏皇後、董鄂妃以及宮女數十人和衆大臣臨時居住,自己與典韋、周倉等兄弟臨時搭建帳篷,隻需遮風避雨便可。另一部分人被葉飛臨時安排修築工事,挖下陷坑,設下絆馬索。在陷坑兩側,大約五十米左右建有一左一右,兩個瞭望台,像兩道天然的防禦屏障,也被葉飛充分利用起來。
由于弓箭有限,遇到敵人多的情況,就需要用石頭去砸了。這些石頭從廢墟中選出,然後讓人搬運到瞭望台上去了。又由于人手有限,除了漢獻帝、衆大臣以及一些嫔妃,宮女之外,就剩葉飛、典韋、周倉,雷公等二十多人了。
所以,葉飛需要充分利用這二十個人,抵禦外寇,保駕護行。二十多人,一半在挖運泥土,七八個在挑選石塊,還有幾個寸步不離的守着金鸾駕旁邊,随時恭候漢獻帝調用。葉飛則帶着典韋、周倉、雷公三人,指揮着他們。
一直折騰到後半夜,月亮已經下去,建築工事還在有序緊張地進行之中。
終于到淩晨時分,陷坑挖了數十道,瞭望台上的弓箭和石頭等武器也準備妥當,很多戰士的手都挖出了血泡,葉飛心中不忍,就與戰士們一起用手一層層挖開土層,那些大臣、宮女看不下去了,都加入到手挖陷阱的行列中去了。
戰士們看到太尉楊彪、大司農朱隽這種級别的大官都加入到挖陷阱的行列中來了,都受到了鼓舞,挖得更起勁了。此時大家都有一種危機感,所以沒有人偷懶,更沒人喊累。任由汗水滲透衣襟,不知疲倦爲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