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眯着眼睛道:“我雖然年紀大了,眼睛可不瞎,你以爲我不知道你這麽些年不再娶的原因是什麽?你以爲我會相信你是爲了雪娥?”
南天嶽低下頭:“雪娥命短,嫁給我虧了。”
老太君道:“你恐怕不是在埋怨自己,是埋怨我當年阻止你和那個妖女的孽緣吧?!”
南天嶽惶恐道:“都過去這麽多年了,況且我不是已經聽從了母親的吩咐取了歐陽世家的長女嗎……”
“我們要是不與歐陽家聯姻,你覺得你坐得了武林盟主這個位子嗎?”
南天嶽面色變得有點難看,眼睛看向一旁:“做不了,所以我說雪娥嫁給我是虧了。”
“你别假裝長情,你以爲我不知道你這麽多年一直忘不了那個妖女?要不是那個妖女,雪娥會郁郁寡歡年紀輕輕就死了?”
“母親,請不要一口一個妖女,水月她是淩霜宮的大弟子,若不是因爲我她早已繼承淩霜宮宮主的位子了……這麽多年,她音訊全無,我也一直聽從母親的吩咐,不再與她聯系了。”南天嶽的聲音有些激動。
老太君不動聲色,看着南天嶽道:“真的沒有聯系?”
“沒有。”南天嶽的聲音有些不耐煩,“現在隻知道淩霜宮宮主是水月當年的師妹淩水煙,武林皆知,其他全無聯系。”
老太君的眼神忽然變得複雜:“如果我告訴你,你一定有一個兒子,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淩水月爲你生的?”
南天嶽瞪大眼睛:“母親,這玩笑開不得!”
老太君道:“我也不與你啰嗦了,實話告訴你吧,你一定有個兒子,而且就在這幾個年輕人中間。”
“怎麽說?”南天嶽呼吸也急促了。
“萱兒跟我說了他們用血液驅趕蝙蝠怪的事,當時其他人爲了鼓勵萱兒,每個人都滴了一些血混在一起,萱兒以爲是自己的血液驅散了蝙蝠怪,但你應該知道,南家血液中的神迹隻傳男不傳女!”
話說到這裏,以南天嶽的頭腦已經不需要老太君再多說話了。他騰地站了起來,走到窗邊又停住了。
他仔細地回憶着自己與水月的點點滴滴,是他辜負了淩水月,當年他爲了家族和自己抛棄了她……他忽然記起他們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水月的确說過有話要對他說,但他當時隻是想着怎麽解釋然後脫身,完全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難道……她要說的就是——!!!
一滴汗從南天嶽的額角留下來,夜晚涼風習習他卻覺得背後滾燙。
“看你的樣子,是想起什麽來了。”老太君哼了一聲,“那妖女夠毒辣的,就算不知道她是生是死,沒想到現在還能影響你。你覺得這幾個年輕人裏誰最有可能?”
南天嶽的腦海中猛地浮現出淩勝雪站在書房門口的身影,不不不,他需要确認!還有,現在不能對老太君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