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張俊逸顯得格外安靜,習慣了他話痨癌的赤瞳和雲漠,倒有些不适應。
雲漠跑去牽着張俊逸的手:舅舅,你也不要氣餒了,姨娘或許是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才不與我們同行的,不是再過幾日,天佑舅舅要和小蘭姨娘就要成親了嘛,咱們再看看茯苓姨娘的反應呀,就能知道她是否真的成親了對吧?
張俊逸頓了頓,好像有些道理,隻是她爲什麽會不跟自己走?難道她真的一點都不喜歡自己,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嗎?
他忍不住苦笑:呵呵,或許我們之間沒有緣分吧!
雲漠求助的看着自家娘親。
赤瞳表示自己也愛莫能助。
雲漠扯了扯張俊逸的衣袖,很是擔憂的看着他:舅舅~
張俊逸笑了起來:漠兒不用爲舅舅擔心,舅舅是誰,怎麽着也幾千歲的人了是吧!又不會哭鼻子!
冬去春又來,又是一個萬物複蘇的季節。
浮雲居内,四處挂滿了紅綢,迎着春的微風,使浮雲居又恢複了以往的熱鬧。
赤瞳獨自站在小溪邊,她笑着輕歎: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時間就如白駒過隙,一晃就過,這一轉眼間,已是十多年,連九卿天佑都将要成親了。
因爲雲漠被雲無雙帶着去纏張俊逸要吃的去了,此時她也是偷得浮生半日閑。
近幾日小雨潤如酥,不過大婚之日,她會想辦法把雨引走。
紫冥宸遠遠的看着她。
她依舊那般給人溫暖的感覺,總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同時也給人很孤獨的感覺,讓人想要守候。
溪水潺潺,幾片櫻花的花瓣瓢浮在上面。
她突然想起那夜在後山察覺到的怪異,紫冥宸還說有魇魔附體。
想到就行動,赤瞳往後山飛去,紫冥宸也緊跟其後。
赤瞳再次來到那棵美人櫻下面,沒有了當初靠近時的不舒服,也沒有再聽到誰的召喚。
她觸碰到樹幹上,一陣狂風突然吹起她的衣袍。
那一刻,許多陌生又熟悉的記憶再次襲來,她像觸電了一樣,急忙松開手,人也往後退了兩步。
許許多多的畫面,在她腦子裏徘徊,那是她和易楠楓的回憶,空蕩迷茫的心漸漸被填滿。
這一次,她想起了一切,隻是她沒有再哭,也許是這些年來,反反複複在夢裏心碎和痛苦,已經讓她變得麻木不仁。
她隻是愣愣的站在原地,久久才喃喃自語:原來,這就是那個困擾我的夢,原來就是被我封印的記憶,原來,這裏就是我的墓地。
她笑了笑:人生真的很可悲,或許,像我這樣以愛情至上的女人,注定孤獨一生吧!
她淡漠的仰望着天空:外祖真會捉弄靈兒,明知我眼裏揉不了灰,卻在我心裏插入一把永不腐朽的刀,呵呵,呵呵呵...
她背靠着櫻樹坐下,呆呆的,沒有任何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