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赢心欽還不知道,她那二表兄的下屬,将道憫挂上去之前,先把人吓唬了一通。
道憫有苦不敢吐,甯可去牢獄待着。
“若大師無事,本郡主告辭。”
“赢施主稍候,貧僧有話要說。”玄宗大師話語之中帶着幾分神秘。
殊不知,赢心欽看他越神秘,心裏越想要遠離,越抗拒,“本郡主沒什麽與大師可說的,告辭。”
“郡主難道不想知,有鳳來儀之意嗎?”玄宗大師不疾不徐,眼角眉梢都帶着悲天憫人的清明溫和。
腳步一頓,赢心欽杏眸狠狠眯起,“大師何意!”
“郡主請坐。”玄宗袈裟輕輕一揮,恭謹而清淡,雪白的胡須随着他說話,而輕輕搖晃,難得有了煙火氣。
眼底的笑意亦是跟着漸漸蔓延。
赢心欽輕輕吐息,揮散了婢女,“你們去外面等着。”
兩個婢女面面相觑,卻不敢不聽郡主之言,紫竹率先反應過來,拉着幽竹往禅房外走去,候在門口。
堂堂玄宗大師,總不會對他們郡主做什麽。
赢心欽等她們離開後,才坐下,目光幽幽凝着玄宗大師,“大師可以說了嗎?”
“有鳳來儀,可選梧桐栖之。”玄宗大師聲音如梵音渺渺,并未半分年邁之感,“這梧桐選對了,赢施主未來必可扶搖直上。”
不知爲何,聽到這老和尚的話,赢心欽莫名從心中升騰起一股子欲望,對權勢的欲望,若她真能成鳳,還怕這些暗中之人觊觎?
可問題是,皇上是她親皇叔,她要想成鳳,得下輩子。
或者,有人篡位,而篡位之人,還得娶她。
赢心欽猛地反應過來,倒吸一口涼氣,語調瞬間森冷,“玄宗大師,請慎言。”
玄宗大師依舊是那副不溫不火,輕描淡寫的模樣,“郡主天命所歸,不是貧僧說說就成的。”
“本郡主隻愛平靜生活,對争名奪利沒有絲毫興趣,且本郡主本就是皇室貴女,生來便扶搖直上的。”說罷,赢心欽不再管這個老和尚,擡步就要走。
“天定,郡主還會來找貧僧的。”
被玄宗這麽一吓,赢心欽恨不得一輩子都見不着他,腦海中浮現昨夜那個高大男人跟自己要簽文的畫面,心中一緊。
既然老和尚知曉她拿的簽文是有鳳來儀,那昨日那人之主是否也知?
赢心欽若有所思的離開禅房。
兩個婢女緊張的迎過來,“郡主,您沒事吧?”
“沒事。”赢心欽神色不變,就連衣袍都沒有絲毫變化,快速離開了此地。
總覺的玄宗大師,太過古怪,知道的太多。
大抵是今日發生了那等子事兒,整個千馬寺很是安靜,赢心欽并未去前面佛殿,而是直接回了禅房小院。
豈料,剛走進院子,赢心欽眼神驟然一緊,揚聲斥道,“誰在裏面!”
“裏面有人?”兩個婢女心中一緊,雖然害怕,但還是主動擋在赢心欽面前,最後還是赢心欽将她們拂開,率先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