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就眨眨眼。”
黑暗中,道憫根本看不清面前的人是誰,感受最深的便是眼尾那冰涼的刀刃……
仿佛下一刻,便會劃破他的皮肉,刺入眼内。
心中溢滿了驚恐,在她出聲之後,連忙眨眼,生怕晚了,自己的眼睛不保。
赢心欽亦是的解了他的穴道,漆黑的杏眸閃閃發光,“說吧,今日是誰派你陷害本郡主的?”
完全沒有掩飾自己的身份,語調幽冷,森然刺骨。
認出了赢心欽,道憫更害怕了,那匕首就在太陽穴上,往前便是眼睛,若他敢亂動,他相信,面前這個兇殘的女人,絕對會将匕首插進去。
想想,後脊已經濕透。
“我,我說,說。”
額角滴着冷汗,瞬間将赢心欽手中的匕首浸透,赢心欽看着匕首,眼底滑過一抹嫌棄,卻沒有動作,隻是眉眼涼淡的睨着他,等他交代。
道憫穩了穩嗓子,膽戰心驚的斜眼注意着那刀鋒,“主持命我守着《塑骨經》,沒想到今早《塑骨經》不見了,我就四處找尋,後來在菩薩殿遇到了一個男人,他告訴我,可以嫁禍給你,他就保我平安無事。”
“男人,什麽男人,你可還記得他的長相?”赢心欽壓低了聲音,向來軟綿低軟的嗓音,此時竟帶着詭谲。
被這語調一吓,道憫不敢隐瞞,将那男子的長相特點描述一遍。
得到了所有消息之後,道憫哭着求道,“我知道的都說了,求女施主放過我。”
“女施主大恩大量,小僧一時鬼迷心竅,求求您了。”
鬼哭狼嚎。
赢心欽立刻點了他的啞穴,帶着面紗,隻露出一雙剔透漆黑的杏眸,聲音在面紗後暈着幾分決絕狠厲,“得罪了本郡主還想要全身而退,做夢呢。”
随即看向恭敬立着的黑衣人,赢心欽雲淡風輕的吩咐,“将他扒光,吊在千馬寺門口示衆。”
“是,屬下遵命。”
說罷,不顧道憫絕望的眼神,黑衣人拎着他的後襟将他拎走。
整個紫竹林重新陷入黑暗。
風微動。
赢心欽懶洋洋的靠在竹子上,語調怠懶,嗓音勾魂靡麗,“閣下既然來了,還藏什麽?”
“郡主好強的洞察力。”來人從黑暗中,一步一步走近,越走近,赢心欽眼神越發冷冽警惕,這個人,她并不認識,可是他卻能一口喊出她的名字。
來人容色平凡,丢在人群中找不到的那種,唯一看着特殊的就是那八尺有餘的身高,清瘦卻細長,看着極爲怪異。
哪裏來的巨人。
赢心欽得擡着脖子,才能看清楚這個人的長相,幸好離得遠,赢心欽淡聲問道,“閣下爲何而來?”
他似乎并非幫道憫的,不然不會現在才現身。
那麽……唯一就是爲了她。
如此高手,該不可能是幫周家偷雞摸狗的東西。